关府——
庄烨蹲在比武台上,抱着一张纸,紧张的看着蹲在他前面的一群侍卫,咽咽口水问:“怎么样怎么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子嘶了一声,回忆着庄烨念的内容:“挺好的。”
“我怎么没听懂庄公子在说什么?”虎子看看周遭,抱着一篮果子啃,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所以,这是庄公子熬了一天写出来的,佩服佩服,我只在书上听过这东西。”
一群人蹲在地上,七嘴八舌的给他提修改的意见,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让心里直打鼓的庄烨稍微放松了点。
“哈哈哈,兄弟们,我回来了。”关妘刚拉着何溯溆进练武场,就看见地上一群人围坐在地上,“你们在干嘛?排排坐,分果果?”
她看着坐在中心,愁眉苦脸的庄烨,清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怎么样,我昨日给你的课业可有好好完成?”
庄烨把那张纸递给她,关妘细细看着,半晌放下纸,“有进步。”
庄烨一喜:“真的吗?”
“嗯,至少写出来了。”
庄烨脸上的笑僵了僵,勉强地点头,“是啊,好歹写出来了。”
“这也意味着我昨天说的那些东西对你还有所启发。”她把手拍在庄烨的肩膀上,表示很欣慰,“只不过,这策论还是哪里有点欠缺。”她把纸递给何溯溆,“还是让高人指点一下吧!”
何溯溆接过纸张,一目十行,没两眼发表评价:“不行。”
“不是吧,妘儿好歹还安慰安慰我,进步了,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庄烨很崩溃,但他也知道,如果何溯溆说不行,那便是真的不行。
“说的太片面了,完全没有你自己的想法,换言之,也就是用另一种语言,把书上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只要会背四书五经,就写得出来。更何况你写的很多句子就是在强塞硬扯,根本读不下来,还要重新理解,写成这样就不叫策论了。”
关妘忍不住开口:“其实也还好啦,没有那么糟糕。”
庄烨抿着嘴,硬崩着脸,一脸委屈,要不是关妘为他的策论说了一句话,恐怕下一秒他就要咬着小手绢泪奔了。
“所以,妘儿相当于从头教起。”何溯溆心疼地看了一眼关妘,她自己对四书五经也不精通,还要教另一个半斤八两,真是苦了妘儿了,罢了,他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庄烨,“一定要好好学,知道吗!”
“是!”那一刻,庄烨只感觉自己好像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都没反应过来,就直直应声。
关妘笑笑,转向绷得紧紧的庄烨:“狄栩,你相信我,对吧!”
“相信。”
“你的武艺在同组者是佼佼者,对吧。”
“对。”
“你也想金戈铁马,保家卫国,对吧。”
“没错。”
“你不会让你的一腔热血止步于这薄薄的一张纸上吧?”
“不会。”
关妘:“有这决心就好,过了这个坎,你就是今年的武状元,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关妘皱眉,一脸严肃,“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和你的回答,有没有信心,大声点!”
于是,庄烨在一群人的大眼瞪小眼中,红着脸吼出了从未想过的事情:“知道了,今年的武状元,一定是我!”
练武场门口,庄侍郎听说关妘今天去参加百花宴,闲来无事视察一下自家儿子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有没有偷懒,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呐喊:“今年的状元一定是我!”
那略微沙哑的嗓音,熟悉的声线,除了自家那个小儿子还能是谁?
庄烨看着徐徐走过来的老爹,无比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或者他没有听到自己刚才喊的那句话。
只见庄侍郎捂着嘴,眼中隐含热泪,拍了拍庄烨的手,满脸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能有这觉悟,比爹爹年轻时候要强太多了,爹爹也相信你。”
关妘朝他笑笑,无比淡定从容。
庄烨呆若木鸡,感觉被老爹轻拍的手背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块豆腐当场撞死,这下吹牛吹大发了。
送走庄烨父子二人,关妘站在比武台上,慢吞吞地朝何溯溆勾了勾手指,挑衅味十足。
“妘儿这是……”
“怎么样,敢接招吗?”关妘下颚微抬,本来就站在高处的她这样“睥睨”着何溯溆,眼睛只剩一道缝,感觉真的是在用鼻孔看人。
好像自从关妘回来,两人成天不是吃就是玩,最正经的事情恐怕就是鞭策庄烨好好学习了,之前的良好作息都随着关妘的归来随风飘逝了。
“妘儿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何溯溆飞身上台,以极快的速度朝关妘贴过去,关妘收脚,快退几步,同时抽出流星球朝何溯溆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