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摇了摇头，说道：“正所谓铁打的门派，流水的弟子。弟子的存在是为了让门派传承下去，虽然必不可少，但却不是门派的立身之本！”

张小凡问道：“那是什么？”

林牧嘴角一咧，目光微冷：“传承！青云门会是天下第一门派，不仅仅是因为青云门有着大量优秀弟子，更因为青云门的传承，是天下第一的！”

其实哪有什么最重要不最重要的，都是林牧在忽悠！有了摄魂术，没道理的话也会变得很有道理！

张小凡点了点头，林牧继续说道：“我通过一些手段，掌握了天音寺大量传承，只要你想，我可以立刻，让天下所有人都拥有一份天音寺传承。”

“只要人人都会天音寺的功法，还有谁会拜入天音寺呢？从此以后，天音寺的功法彻底烂大街，路边随手扔的都是《大梵般若！”

林牧的声音很有诱惑力，这个主意让张小凡眼睛发亮，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林牧继续道：“怎么样？要不要彻底毁了天音寺？”

张小凡几次张口，都没能出声说一句“好”。几次挣扎，张小凡直接抱着头，嘶吼着跑了出去。

林牧看着张小凡的背影，本来还想继续蛊惑，然而，也没有说出来。

张小凡跑到山顶，对着大山嘶吼，泪水润湿了双眼，声音也变得沙哑。

张小凡很想同意林牧的提议，这非常诱人，但是他本心还是善良的。

他曾在梦中，不止一次的幻想着，报仇的画面。

他想过要将普智杀死，然后挫骨扬灰。

他想过要把天音寺上下，南门杀绝，将其从世间抹去。

他也想过，把天音寺的高手都杀掉，一无所知的弟子尽数驱逐。

也想过大战爆发，自己以一敌众，最终身死天音寺。

各种想法，不止一次在他脑海中闪过，有狠毒的，有残酷的。但是，真的有一个选项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却无法做出决定。

他不断敲打自己的头，扇着自己的耳光，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优柔寡断。

大竹峰众人被他的动静惊动了，最先到的是田灵儿。

“小凡，小凡，你怎么了？”田灵儿看着状若疯狂的张小凡，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张小凡却恍若听不见一般，继续敲打自己，口中念叨着：“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田灵儿用力抓住张小凡的手，然而张小凡依旧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目中没有一丝神采。

田灵儿与张小凡年纪最为接近，几乎可以说是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田灵儿见到张小凡这个样子，心都快碎了。

“小凡，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话你好好说！”田灵儿焦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其余人也相继赶到，田不易看到张小凡的样子，眉头紧皱，出手准备先控制住张小凡。

苏茹看见田不易的动作，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小心伤到小凡。”

田不易道：“总比他把自己打傻了强吧！”

苏茹顿了一下，对着田灵儿喊道：“用琥珀朱绫，先控住住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