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终究是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悔不当初。
“父亲,我一定要娶雨嫣,我定会好好待她的!”墨慎之好似发誓一般。
“你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问你,如果娶了司徒家女儿,那两个姑娘呢?”毕竟她们怀了墨家的骨肉,墨老庄主甚感为难。
“我会与她们解释的,她们跟随我回山庄并不是为了名分。”墨慎之面露难色,“可是,她们都怀着墨家的骨肉,这名分,我却是必须给的,只是,雨嫣那里······”墨慎之渐渐没了声音,即使他再后悔、再自责,也是无济于事了。
“唉,都是作孽啊,好好的一桩金玉良缘,被你亲手毁了啊!说不定,以后我这山庄都要毁在你手里!”墨老庄主说的虽是气话,可多年之后,这句话竟是应验了。
“也罢,墨家与司徒家的婚事如期举行,那两位姑娘暂时住在西院,让亲信的人去照顾,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你也不许去看她们!婚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雨嫣那孩子,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记住了吗?”
墨老庄主扶起墨慎之,嘱咐道,“这次的婚事,由你自己张罗,一定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司徒家姑娘过门。”
墨慎之忙着点头“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雨嫣,尽力补偿她!”
看着墨老庄主走远的背影,墨慎之百感交集,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这山庄将来都要由他掌管,日后他一定要谨言慎行、思虑周全,才不枉父亲的良苦用心。
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云墨山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众多名门望族都赶来见证墨家与司徒两家这段大好姻缘。
司徒雨嫣从花轿下来的一刻,墨慎之的心竟有些微颤,这就是他的妻子,他下决心要爱惜一辈子的女子。掌声、笑声、欢呼声、起哄声······仿佛一切都在祝福着这对新人幸福美满,永结同心。
然而,墨慎之不知道,自己年少轻狂所犯的错误岂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救赎,数年之后,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才明白什么是孤独,什么是悔恨。
喧闹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微醉的墨慎之掀起盖头看到脸颊泛红的司徒雨嫣,他知道,自己沦陷了。司徒雨嫣淡淡地笑着,肤如凝脂,眉若柳叶,却不敢抬眼看他,睫毛就那样微微颤着。他想看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托起她的下巴,他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凉凉滑滑的感觉好生舒服,望进她的眼里,好似望进一汪春水,灵动、清澈,让人不禁想去品尝一口。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火热的唇毫无预兆地吻在她的眼睛上,她身子一颤,抬手想推开他,可是触到那坚实的臂膀时,她慢慢松开拳头,不再抗拒。她的生涩令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与她如此亲密的男人。
床幔放了下来。
三年后,司徒雨嫣生下墨倾珞,难产而死。墨慎之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三夜。
墨慎之清楚,自己的妻子早已知道了西院的那两个孩子。在机缘巧合之中,当司徒雨嫣亲眼看到偷溜出来的两个小男孩儿时,她隐约猜到的事情果真是事实。然而,她爱那个叫“墨慎之”的男人,她愿意为他忍着这些委屈和痛苦,她更不想让司徒家和墨家产生嫌隙,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连日的心事积压、强颜欢笑,司徒雨嫣的身子日渐虚弱,情绪难以排解、压抑成疾。终于,随着二人的孩子呱呱坠地,孩子的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只留下孤独、悔恨的墨慎之。
庄里人都说,墨少爷从那之后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也极少笑了,只是整日忙于庄内事务,扩大山庄产业。
五年后,墨老庄主年过花甲,墨慎之正式接管云墨山庄。在墨老爷子的再三要求下,墨庄主才将傅氏与赵氏纳为侧室,从西院迁出,分别带着孩子安置于梧桐苑和云闲居,并给两个孩子取名“墨卿尘”和“墨卿风”,让他们认祖归宗。
自从当年墨老爷子下令庄中任何人都不可再提傅氏和赵氏的事情之后,家丁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慢慢把她们当做主子来侍奉了,毕竟怀着墨家的骨肉,谁都不敢怠慢。不过,遥想庄主发妻司徒夫人去世五年之后,才给两位侧室名分,可见墨庄主对先妻的用情至深。
时至今日,前尘往事已无人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