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明白他指什么，淡然一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前很害怕和你再次遇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自己和周围的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在分别彼此。虎力猛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的争斗真的很可笑。天地那么大，大家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虎力猛哑然失笑：“那你应该去问问是谁让我们这些穷人天生就吃不饱饭的。我不知道你的武技究竟突破到了什么阶段，希望你别令我失望吧。不过，你若是不想应战的话，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可以现在就走。”

凌云悠然一笑：“那我会很遗憾的。虽然后悔和遗憾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后者会令我觉得自己很懦弱。如果能死在你的拳头底下，我会觉得很荣幸。”

“傻瓜，真是一个傻瓜！这个世上的人都在拼命活下去，你却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哈哈！傻瓜啊！”虎力猛开怀大笑。

凌云微笑道：“那你原本也大可以不必冒险找我决斗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也许我也是一个傻瓜吧。”虎力猛叹了口气，目中有些凄迷，“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把力气都用在接下来的决斗上吧。”

他猛的扒去上衣，摆出三宫步的架势，周遭的天地之气似乎也在那一刹由于他姿态的变化而向身体中心收敛凝聚。

凌云没有摆出起手势，而是紧盯着对方，惊觉他虽然全身看似都是破绽，可仔细想来却又都无迹可寻，实在奇怪。

看来这几天虎力猛也没有闲着，将自身武功境界迫向了更高一个层次。

虎力猛悠然道：“我的那位师父是南少林的，临死前曾将一种能在短期内开发人体潜能的功法传授给我，现在的我比当日的我更厉害，你要小心了。”

凌云笑了笑，双掌由大腿两侧缓缓抬至水平一线。

在阳光的照射下，肉掌的色泽竟变得微微透明起来，其间隐约夹杂着一点红芒。

虎力猛那古井不波的脸上首度浮现出凝重神情，沉声问道：“是朱砂掌吗？”

凌云点了点头。

华国北派武林流传着一种著名的古老掌法“五砂掌”，即：金砂掌、铜砂掌、铁砂掌、朱砂掌和毒砂掌。

要练成这五种掌功，不仅需要过人的意志力，更需要正确的药物辅助，否则只会把手掌练废。

千百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掌功药方不断失传，到了灵虚上人时只剩下铜砂掌和铁砂掌的配方，其他三掌的药方只剩残页。

这位武痴不惜以身试药，终于以顽强的毅力试炼出新的掌功药方，流传后世。

凌云年纪尚轻，先专注练好一掌，便选择了内外兼修的朱砂掌。

在江边的七日试炼之前，他由于道功境界不行，朱砂掌始终处于凡夫俗子的阶段，未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甚至还远远不如铜砂掌和铁砂掌的功效。

但是，当他无意之中进入了真正的胎息境界，以后天返先天境界时，苦练了三年的朱砂掌也终告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