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我不明白。”

以陆染月现在的状况，最紧要的还是多休息。高烜清楚此时已晚，他不应该再与她说下去。

然而他忍不住，想多听听她的声音。尤其她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仇怨……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原谅我？”

“不，不是的。”

陆染月没打算让高烜猜来猜去，她也累，他也累。

“高烜，我与你没有仇怨，恨你的人是林染微，可我不是她，我甚至连陆染月都不是。”

她的话，他越发听不懂了。

“你是被毒糊涂了吗？说什么胡话？”

“没有，我现在非常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你听我慢慢讲，虽然整个经过听起来离奇，但是请你信我，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一切的前提。”

她的神情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现在的状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适合开玩笑。

“你不用休息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我的意思……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你的话，似乎会很长……”他还是担心她，怕她熬不住。虽说柳深云与姜宁说，现在发现的不算晚，她中毒不会太深，那是慢性毒药。

然而他先前才见她咳出了血。

“不，不行。我一定要在今天讲，我怕明天起来，你又不见了，再不来见我。”

她急急辩道，似乎怕他会离开，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我不走，你说吧，我听着。”

陆染月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定要让高烜信他的话。想要说的话也一早都想好了，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很多遍。

“我曾跟你说过，陆府四小姐臻月与五小姐稚月的事情，并要你帮忙重新查那案子。你都还记得吧？”

“嗯。”

虽然得到了高烜肯定的回答，但她还是兀自又讲起那件事，并且比之前告诉高烜的，又多了很多细节的内容，详尽程度，犹如事发当时，她就在一旁看着。

“……最后，一身是伤的陆稚月被关进了陆府的偏院，起初还有人来送饭，后来完全没人管她了，记不得是被关了多少天，没有一点吃食，没有一口水喝，背上的伤疼得让人麻木，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消散，死在了偏院。却不知道是活活饿死，还是被伤痛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