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京都日记Ⅵ 幸运(1 / 2)纤倦首页

我已然有点记不清昨晚玩的怎么样了,只是好像和香田换了电子邮件,然后就被鹤开车带了回来。

好像又是宿醉的一个晚上,回到这个硕大的房间里,尽管周遭物件典雅,房屋设计也让人赏心悦目,但我终究是觉得有点压抑。

清晨的阳光异常刺眼,我眼中映出的还是昨晚灯红酒绿的景象,香田宛如一个舞姬,在包间里跳着热舞,我记得清楚,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想起了伊人。

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走廊的台阶上,按着手机上的玻璃键盘,即兴地想要给芡发些什么。

昨晚被鹤带回家,也给我褪了衣物,起来还是顺手把榻榻米旁的和服穿了起来,不喜欢那种很规矩的穿法,尽可能地裸露着自己胸怀,炎热的天气也无法刺进我的心房,那里始终如同一汪冷彻刺骨的泉水。

唯一让我觉得心头一热的,还是刚醒就情不自禁想要传达的自己心情,甚至忘记了梳洗。

这里没有那些让人烦躁的事物了,再没有让人痛苦的流言,再没有无尽黑暗生活里的一缕阳光。

但是我终究还是要向前走的,即使困顿难行,终究觉得自己还剩下些价值。

鹤私下里帮我联系投稿的事情,他不怎么和我说,但我又怎么能不清楚,他大概也想照顾我的心情吧。

我苦笑着说,也不一定是要投文艺春秋的,其他只要不用妥协的出版社也可以选择,他向我保证一定会合适地选择和思量的。

虽然他们家族产业的刊物或者入股的出版社公司仅限于颜色杂志之类的,但我相信,他们家是有相当人脉,为我做最好的评估的。

我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就是想要让别人挂名的,如果以国人的身份恐怕很难得到认同,不仅是政治还是舆论。

我将我的想法传达给鹤,鹤也长舒了一口气,他早就觉得这方面的阻力有点大,然后他问我,准备怎么挂名。

我笑着调侃他,当然是用的桐本组少东家之名了。

我知道这势必会让鹤以后承担更多的压力,虽然异族的舆论压力减小,但是因为鹤的背景,可能也会引起足够恶心的话题。

鹤笑了,笑着说:“也未尝不可吧。”

然后我们两人也就不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很没有意思的话题。

我把几篇优秀的短篇小说打磨得不错了,交给了鹤,让他挑选合适的投吧,如果可以就选新潮社来投,长篇还有待商榷,我自己写到至今,也不太清楚我长篇的水准。

长篇和短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长篇的《冬弥》写作过程中出现了许多变故,因为心境的影响,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能有什么水准。

我告诉鹤,如果并不能成功,也要和我说,不必考虑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看到他郑重地向我点头,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短篇《长空》,《虹色》,《朔》

等等都有了很长时间的打磨,本就是作文得到一众的认可,这种稍比作文长些的篇幅对我而言轻而易举,在国内刊物登载的文学杂谈以及小品文得到好评,虽然他们口诛笔伐,但是在作品方面,他们难以找到实质难以认可的瑕疵,也是让我放心的。

将手头上所有的笔稿交给了鹤,我显然是放松了好多。

说是短篇,其实几篇凑一起也可以当做一本书出版了吧,心里这么想着,短篇的自信还是源于看书多年的感觉。

自从懂事以来,唯一陪伴我至今的,就只剩下书了,并没有从一般入门级的书籍入手,没有国内其他批量生产的文学天才们循规蹈矩的体系和过程,走的是野蛮的道路,但最后我依然在全国作文大赛上力压群雄,至少这点成就应当还是可以拿来吹嘘的。

也许,我能做的仅此而已吧。

解决了以后因为不再新月打工的工资问题,我心里也是稍稍放心的,在还没有完全靠稿费生活的时候,手头上的钱也完全可以度过这个困难时期了吧。

受人接济不是我的习惯,我更想通过自己摸得着的东西来换取金钱。

但就连我自己都知道,在临海,众人给我的帮助,也不是区区接济二字可以概括,他们始终是我的家人。

最近我的目光有点奇怪,透过别人看我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眼神,发现有些异样。

我很少照镜子,但最近照的很频繁,看到镜内的自己,和我所料想的自己其实有很大区别,我觉得很诧异,没有什么变美变丑的感受,仅仅是一些异样恰好被自己发现的感觉。

我从未想过我的眼神如此无神,像是看不到灵魂一般,俨然只剩下能看的皮囊一般,这更加让我厌恶自己,垂散的发丝显得我如此软弱。

我渐渐感到恐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有所缓解。甚至就连这想法的来源,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在乎起自己的眼神问题呢,近日喜欢思索这些事情。

有时会觉得自己没有灵魂,灵魂的内核是笔下的角色们,名为冬弥的女孩儿,又或者是虹色里离婚的女人,总之有点怀疑自身存在的感觉。

闲暇时光,也会把这些苦闷的问题放在我未发出的信息里。

我从未觉得自己会健康地成长为可靠的人,自从吸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