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她勇敢地承认。
“为什么?”
叶唯昭吸了口烟,释放后,慢慢将脸转过来,目光对上她的。
秦木兮无法迎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躲躲闪闪别开脸。
“不过是因为爱你罢了。”
她勇敢承认自己的爱,她不想她们之间隔着一个死人。
叶唯昭的声音悲悲凉凉,“她已经不再了。”
不知道是不满他质问的语气,还是不高兴他悲凉的心态,秦木兮再难忍受,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她是死了,可是,她永远活你心里,唯昭,每次与我那个时,你是不是一直想着的是她?”
“重要吗?”
他不明白,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重要。”
她冲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无比认真道,“非常重要,我爱你,我也希望你能爱我,一心一意。”
即然要捅破这片薄纸,他不介意。
盯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句道,“如果她活着,我不会碰你。”
更不会有那场饭局上的眉来眼去。
他明确的答复,惊得她后退了一步,她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以为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就胜却人间无数。
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他心里,早已有了良人,而只是一个陪衬的角色。
悲痛涌上心尖,秦木兮的面色转瞬雪白,“你是在告诉我,不管如何,我始终比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哪怕我们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曾经因为失去他而悲痛欲绝?”
她以为,他们是不同的,毕竟,她们像情深义重的夫妻,共同想念着那个与她们没有缘份的孩子。
提到那个孩子,叶唯昭心口涩然。
喉咙酸涩,好半晌,他才慢吞吞说出来,“如果说你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你曾是我孩子的母亲。”
曾经是?
这话如颗千斤石毫无预警重重压到了秦木兮心口上。
钝痛牵扯至她五脏六腑。
“叶唯昭。”漠视掉心口的疼,她喊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如此正式。
“我跟了你五年,抛弃了所有,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面对她冷冽的眼神,疯狂的咆哮,叶唯昭不敢再说话了。
秦木兮的病,他最清楚。
惹急了,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她可以跑上露天台寻死,可以跑到大马路上撞车,还可以驱车不管不顾闯入江里……那些疯狂的举止,他亲自见证,并与她共同经历那个孩子离开的痛苦。
“木兮。”
怕她发疯,叶唯昭扔了烟蒂冲了过来,握着她双肩,柔声安慰,“木兮,你一定要去计较吗?”
“对。”
她一定要计较,且计较到底。
“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叶唯昭的角度,他理解不了女人的思维。
“可是,她在你这儿。”雪白的指尖,重重地戳在了他胸膛上。
“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唯昭,你知道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五我是怎么过的吗?”
她问他,眼泪扑籁籁就落下来。
“我喝一夜的红酒,从傍晚喝到天亮,一直喝一直喝,有时候,我在想,喝死了也就解脱了。”
说着说着,秦木兮泣不成声,爱他,太痛苦了。
付出的感情,已收不回来了。
她只能靠折磨自己痛苦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