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也不知道侍卫有没有听见,一支箭矢便突破了阻拦,咻地扎进了马屁股上。
“王爷!”
那侍卫竭力护着秋枚,早已无法稳定重心被甩下马去。
原本受惊的马感到剧痛,立即扬蹄暴躁地嘶鸣一声,胡乱朝着桉林深处飞奔而去。
事发突然,连那群黑衣人也始料未及。
人本能趋利避害,争斗双方愕然看见烈马向自己冲来,第一反应都是后退着避开。
侍卫反应过来,立马叫道:“保护王爷!”
这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众人纷纷背水一战,拼死颤抖住黑衣人。
就算杀不尽他们,能拖一个是一个!
“不要恋战!”黑衣人头领怒道,“都给我追!”
可惜,他们人数虽多,却难以摆脱一心要缠着他们的侍卫。
黑衣人头领气得脸色发紫,连刀帮着手下砍伤了几个对手,招呼道:“能走的,全都给我追!”
……
画妘兮一把推开夜溪宸,手扒着车厢,看准备上下翻飞的车帘,拼命一扑
抓住了!
马也冲进了无人地段,无路可走,却硬生生被马蹄和车轮压着草木直向前行,时不时膈到石头,颠簸不堪。
画妘兮用力让车帘在手上绕了圈,确保她不会被失去理智的马甩出去,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借着手上拉力奋力向前爬。
夜溪宸双眼紧闭,身周杀意四散,手里握着他的刀。
他在听,林子里的一切动静。
虽然艰难,但也还是让画妘兮爬到了车厢门。
她不顾胳膊肘上顶出的青紫,小心翼翼地蹲到赶车架上,试图安抚受惊的烈马。
夜溪宸睁开眼,杀意之下,还隐藏着浓重的担忧。
“别动!”
画妘兮试探着想把插在马屁股上的箭拔下来,紧张地直冒冷汗:“嘘……别说话……”
伸手,缓缓地靠近箭尾。
这箭一直插在里面,越动越痛,马能停下就见鬼了!
夜溪宸看得心惊肉跳,也不顾伪装,连忙挪动到侧面坐着,伸手去拉画妘兮:“本王让你别动!你想摔死吗!”
她也知道,箭拔出之时,必然更痛,马会发疯。
她很有可能,会被摔下马去。
可难道就要因噎废食,任由这马把他们带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去吗?
“我不想摔死,更不想因为意外被马拉着撞死!”画妘兮的手,只要再进一厘就能勾到箭尾,“你有办法吗?没有就只能拔!”
夜溪宸极快地扫了眼自己残废的双腿。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稍纵即逝。
画妘兮别过去脸,继续她的拔箭大计。
夜溪宸眼神一暗,手腕飞舞,那把刀直飞出去,精准地砍向了马车和马的连接处。
男人的刀削铁如泥,他又用足了力气,一下便把那木头砍断,刀也飞了出去,直没入了一旁的木根处。
画妘兮一惊,就要终身向车下跳,却被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力气扯入了怀中。
断了一半的马车自然无法行进,马车和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一边,那马哀鸣一声,转瞬间便歪着轰然倒地。
夜溪宸紧护着画妘兮。
一阵天旋地转,画妘兮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马车被树木挡住,硬生生卡成了斜靠在树干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