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是天宝!”画皖希辩驳道,“他可是画家嫡子!”
画妘兮指着画天宝道:“你看他连抱都不让抱的模样,你敢说他对自己爹有一分孝心吗?”
“天宝还小,分不清是非,”画皖希怒道,“等他长大了,自然会孝敬父亲,光耀我画家门楣。”
“呵,”画妘兮此意本就在抛砖引玉,便又把话题引回了药引上,“光耀门楣,就怕画大人熬不到那时候,你有空在这吵架,不如赶紧留下血救自己亲爹。”
金华露出了进府以来第一个表情,他皱了皱眉,看向画易齐:“画大人,此乃画府家事,我等外人不便多听,今日究竟如何,还请你就此定夺。”
画易齐现在肺还疼着,他浑浊的眼扫了眼屋内的三个后嗣,沉沉叹了口气:“皖希,别吵了,你们取血交给金大师便是了。”
“不行!”画皖希下意识大声反驳,把画易齐吓了一跳。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也瞬间被画皖希的失态吸引了过去。
“皖希,”画易齐眉头紧皱,“你是怎么了?”
“呃,”画皖希紧了紧手,连忙扶着画易齐的胳膊,“父亲,就算你这次治好了,难保这个克你的人下次不会再闹出事,还是把人找出来,敢跑了为好!”
画易齐咳嗽几声,很是难听:“大师要这血药引,就是解除之法,找人难,你们滴一滴血很容易。”
“可……”画皖希着急不已,却怎么也找不出个有力的理由来说服画易齐。
拿画天宝说事吧,可不过是一滴血,就算画天宝哭疼,也就一会儿的事。
要命的事,如果这血滴少了滴错了,人还会当即毙命……她现在可不能失去尚书小姐这个身份啊!
“画皖希,你这么推脱是什么意思,”画妘兮似笑非笑地看过去,“难道,你不想救自己的爹?”
画皖希倏然起身,索性抬手硬是把自己指头咬破,在小瓷碗里滴了血:“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呢?”
画妘兮朝金华要了根针,也刺破指腹滴了一滴血。
接下来,就只剩画天宝了。
画妘兮滴完血,趁着众人都没有防备,伸手抢过奶娘怀里的画天宝,掰出他的指头便刺,一挤,一滴血就落进了碗里,和其余两滴混为一体。
画天宝的哭声,登时响彻云霄。
“你干什么!”
画皖希见状不妙,她原本打算说画天宝怕疼,要把画天宝带出去喝麻沸散,然后用自己的血替代,没想到画妘兮早有防备,先下了手。
“救人啊,”画妘兮迅速放了画天宝,把那碗护在手里,“孩子哭了就哄哄,有空发火不如赶紧哄孩子,吵死了。”
说话间,便把那盛血的碗递给了金华。
画皖希心道反正煎药时她也有办法换药,瞪了画妘兮一眼,摆出笑脸来哄画易齐:“父亲,如今你的病就要痊愈了,这是大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