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么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三狐狸斜眼瞥我，“我也不过是为求自保，委曲求全罢了，我天生骨骼便较常人更加柔软，因此特地去学了些能够自行使关节错位的小伎俩，以期有朝一日能救自己一命。何况当初拜月教的教主不过是命人将我的双臂折断，而不是用刀砍断。”

我用始料未及的眼神看向三狐狸，眼中大约写满了，“原来这样也行……”

“用刀砍断，我也回天乏术了。”他用湖笔的笔端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侥幸，确然如此了，身居上位者一个一念之差的决定，便可在转瞬之间改变一个人乃至一个世代的命运。

“……你身边不是还带着影卫么？为何竟那么轻易的让拜月教的人左右你的命？”我不解的看着他。

“当时情况特殊，何况，我也没有必要说与你听吧？”他阖眸，疲惫的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了揉鼻梁两端的穴位，我静静的望着他，某些时刻我总觉得他这个人身上不仅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和往事，更藏着让人忍不住避让的哀恸。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总显得如此孤冷，即便在大多数时候，他脸上都带着下意识的，连角度都筹划的完美的笑意。

而你却不知道他这笑意中暗藏了些什么。

“如果你愿意，可以说给我听，”我拉过一把黄花梨木的老椅子，坐在上面托腮看着他，眼中也许带着些连我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怜惜，背负的太多，所以才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耗费心力，才让他练就了如今这颗谁人都无法猜透的九窍玲珑心，“你就拿我当池塘中蠢白的锦鲤，反正听过没多久我就会忘记。”

三狐狸脸上的笑意蓦地加深，他俯身凑近了我的脸，我连忙下意识的向后避让，同时有些羞怯的错开了眼神，任我平时嘴上再怎么混不吝的，突然有个人这么靠近我，我还是不免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