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贤试探着道：“在下这次求见，是想问问镇长大人，凤凰山属于何人所有？能否将凤凰山租借给在下，免得百姓入山，破坏了珍稀药材……”

“租借凤凰山？”黄能的双目瞪得滚圆，沉思片刻，道：“凤凰山并不属于黄某，上思州土地上的山川河流，都是属于族叔知州大人”

“奥”李志贤稍稍有些失望，如果凤凰山的产权属于知州大人，那就麻烦了，自己和他暂时不可能有交集，又缺乏银子，想要空手套白狼租借凤凰山，可能性不大

“神医想要租借凤凰，我倒是可以问问族叔的意思，”黄能并没有完全拒绝，而是道：“可是，凤凰上一向是荒山，附近有不少百姓上山采摘茶叶等，如果封禁了凤凰山，百姓怕是要闹事”

李志贤顿时明白了，上思州境内的山川河流，明着属于知州大人，实际上却是处于荒废状态，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山川河流中取得一些草药、山珍、鱼虾补贴家用，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僮人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突然禁山，先别说知州是否同意，当地的百姓就不可能答应。

圣教要想在僮人区传播，最不能制造对立的便是僮人百姓，如果百姓觉得圣教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还有谁愿意加入圣教？

李志贤原先还想用赋税或是药草分成打动黄能，现在则是主动放弃了，与最贫困的百姓争利，既违背圣教的宗旨，也违背他的做人原则。

如果一定要封山修建忏堂，将来再想别的办法，或者等圣教的资金雄厚了，通过补偿百姓损失的方式，用银子封山。

凤凰山难以封禁，对圣教也有有利的一面，既然百姓可以随意上山采摘茶叶和药草，那圣教的人也可以上山，至少自己在凤凰山深处研制火柴，可以不受任何限制。

想到这儿，李志贤向黄能一拱手，“镇长大人，既然凤凰山难以封禁，也就作罢，僮人一向习武，好勇斗狠之辈层出不穷，在百姓尚未完全加入圣教之前，还是不要触犯众怒”

“神医说得是”黄能忽地换了笑脸，讪讪笑道：“神医，圣教已经在叫安镇开始传播，不知道是否改变了百姓的性子，黄某很快便要征收秋粮，不知道……”

“镇长大人是担心赋税不足？”李志贤道：“圣教在叫安镇传播，不过数日时间，对百姓的影响不会太大，如果让百姓有所警觉，反而弄巧成拙，入教的百姓一旦对圣教生出反感，就有可能改奉他教，”顿了一顿，又道：“圣教对百姓的影响至少在一两年之后，那时入教的百姓对圣教已经深信不疑……镇长大人要增加赋税，其实还有一些他法……”

“他法？神医的意思……”

“在下敢问镇长大人，州里给大人下达的赋税任务，可有定额？”

“是有定额，只要黄某完成州里下达的赋税任务，州里便不管叫安镇，”黄能刻意压低笑声，似乎是担心隔墙有耳，“如果赋税有结余，州里也不要，任由镇上处置……神医如果能提高叫安镇的赋税，盈余的部分，黄某愿意与神医平分”

“平分？”李志贤心中一动，他竭力为叫安镇增加赋税，是为了圣教在本地生根发芽，没想到还能有一份意外的收获。

黄能唯恐李志贤不信，忙道：“神医放心，黄某言而有信，答应的事，绝对不会更改”

李志贤淡淡一笑：“增加赋税，不是不可以，可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事先最好准备一部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