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已经猜到了，“相公是说，病人付不出诊金？”

李志贤叹道：“她是安乐医馆的第一个病人，诊金免了也就免了，我说的是以后，会有很多人付不出诊金，甚至药费都要医馆垫付”

他十分明白，在没有医疗保障的社会里，因贫穷而无力支付医药费的人，并不在少数，即便是家有余钱的人，一场疾病就有可能让家庭破产。

这个时候，普通的亲戚朋友根本不敢帮助，谁帮着了这样的家庭，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家庭跟着破产。

别说大明时代了，数百年之后，没有医疗保障，百姓大抵都是如此

“相公？”

李志贤笑道：“雅芙，你说说看，如果病人无力支付诊金，该如何处置？”

“相公一向不是心怀百姓吗，如果病人是贫困的缘故，医馆可不可以适当减免诊金……”

“减免诊金并非不可，可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减免诊金，并没有严格的标准，医馆不是官府，不可能去核实每一个病人的家庭收入”李志贤叹道：“就怕有人钻了空子，明明可以支付诊金，偏要浑水摸鱼，在医馆哭穷，让大夫做冤大头呢”

雅芙也觉得有些为难，“相公，这……如何才好？”

李志贤思索片刻，道：“从医馆回来，我一直在考虑，总算有了一点想法”

“相公快说说，是什么想法”雅芙转过脑袋，这样才能看到相公的脸。

“以劳代资”

“什么是以劳代资？”

“一般的病人，不会免除诊金和药费，如果实在付不出，那就以劳役代替诊金和药费，为圣教做工，按照正常的价格，每日是三十文，每月一两”

李志贤心中，是要借机为圣教储存劳力，将来修桥建路的时候，会得到一些免费的劳力，这样就能节约成本。

“这就是以劳代资？相公，亏你想得出”雅芙笑得香肩乱颤，“相公，如果病人家庭实在付不出诊金，又没有足够的青壮劳力，相公又怎么办？”

“这样的病人，是真正需要救助的家庭，倒是可以免除诊金，甚至是药费，”李志贤道：“我们没有精力去查病人的家庭收入，但查查人口，应该不难，至少州衙就能查到”

雅芙点头，“相公说的是”

李志贤拍拍雅芙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雅芙，我让付不出诊金的病人以劳代资，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雅芙幸福地靠在李志贤的怀中，“相公的想法真多，说说看，又想到什么”

“自立”李志贤道：“贫困不可怕，怕的是自甘堕落我让付不出诊金的家庭以劳代资，就是告诉这些人，欠的诊金总是要还的，贫困的家庭不能坐等，必须自己站起来”

“相公，你说……他们如何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