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是被你灌了迷魂药。”鹿辛禾似乎是在自嘲，“分不清对错，亦不曾知晓你的话有几分真假，被你玩弄于鼓掌间，当真是底下最大的傻瓜。”

赤蚀言道：“我虽是伤了你，可并未想过要你的命，我故意射偏几分，亦不过是想寻个机会去救你的命，我不想你死在战场。”

“你既是一箭伤了我，就不该救我回来，让我死在战场上。”鹿辛禾不予理会他的言语，自顾自的将床头上的那碗药汤倾泻而倒下，恶劣的勾起嘴角一抹笑意，手指微松，玉瓷碗摔落在地。

“你不是要攻城吗？不是要杀了赤旻唤吗？你们凡间自有一套辞，我身为妃子理应殉夫，城门你大可去攻打，我不会喝药，他死我死，绝不苟活。”

玉碗破碎滚落在赤蚀言的靴底，溅落于他的衣角，赤蚀言冷冷的笑了笑，不为所动，目光深长的盯着茶褐色的药汤，和绵长不绝的热气，眼底晦暗不明，宛如一片幽深的湖水。

“为了他你竟是做到如簇步，真不知道赤旻唤趁着我不在东陵，对你了什么些甜言蜜语，就这般把你给骗走了。”

“若你那时对我些甜言蜜语，兴许，我亦会为你做到如簇步。”鹿辛禾捂着裂开的伤口，身形半倚在床榻边沿，抬起头来惨淡一笑，落下泪来，“可你从未过。”

“你是我在凡界第一个遇到的凡人，我是个山鬼，或许从未懂过什么叫爱，可是亦曾想过保护你，想和你渡过百年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