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凤椅上的碧霞夫人，冷眼看着舞姿翩翩，姣若壁上仙的纳兰楚楚，双眸蓦地掠过了一丝掺杂着各种滋味的光芒。

那是发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女子的嫉恨，亦有对自己韶华已逝、青春不再的酸楚。

还有一丝别的什么东西，深涌在她幽黑的眼眸下，如深海浮冰，诡谲难测。

与碧霞夫人的反应截然不同，神宗帝却是越看越起劲，越看越赞赏，最后更是忍不住拍了拍碧霞夫人的肩，大笑道：

“爱妃，你果然将楚楚调教得不错，朕也见识过不少美人之舞，却没有一次，能及得上楚楚这般摄人心魄！古之有云，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想来，也莫过于如此了吧？”

说着，神宗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感叹了一声，看向纳兰楚楚的目光里，也微含怜悯：“楚楚这孩子也是命途多舛，生来便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亏得还有你，将她接进宫中细细照料、周全打点，不至于无依无靠。”

“说起来，”神宗帝顿了顿，他看了碧霞夫人一眼，嘴角似藏着一丝深意般笑道，“这些年，你教养她，也是费了不少精力的吧。依朕看，她如今长得这般出色，可都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碧霞夫人神情微微一僵，纤长的指甲狠狠掐进了皮肉里，瞬间，痛楚便从掌心蔓延到了全身。

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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