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先慢慢跟我说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注意不要漏了任何细节。”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何时礼才开口询问今天的事情。

夏至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开始讲起那件事。

“刘氏夫妇是我回国以后在一次聚餐舞会上认识的，刘云龙当时主动说了他有一间别墅需要重新规划装修，跟我洽商……那天之后他经常和我谈关于他别墅设计的想法，每次约见都是在办公室。后面我忙着裕盛的项目还有一些私事让Elaine去跟进别墅的设计，但刘云龙说他们不满意。所以我又亲自跟进了，直到今天刘氏把我约到他们的别墅里。谈完公事刘太太就说先走了，留下刘云龙和我两个人。他把手机里的意大利的别墅设计照片给我看，我当时没有戒心很认真地在看他手机里的内容。然后他就开始让我陪他出国，我就开始觉得不妥，然后他就开始摸我……”夏至没好意思说下去。

“摸哪里？”他没有叫停，还继续追问。于他而言这是定性*骚扰最重要的地方。

“你刚刚摸过的地方。”夏至忽然想捉弄一下他，看看他紧张的样子，故意靠近他的耳边说道。

“夏至你给我认真一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何时礼严肃了起来，耳边被她的气息喷得痒痒的，她身上那该死的香气又钻进他的鼻子里。

见他这么认真，她不襟也正坐起来。“他先摸我的大腿，越摸越往上，我开始反抗。他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更是得寸进尺地亲我的颈侧，还要拉底我的衣服，想摸我的……”夏至回忆起下午那不堪的事情，刘云龙狰狞龌龊的脸让夏至觉得恶心。

不是让她说吗？她就认真说给他听听。

“什么？”听到这里何时礼的心骤然缩紧，本来松开的拳头不知何时已收紧，用力捶在桌上，连拼图都散了几片在地上。他今天听到Joe说她被非礼的时候还不知道程度，但当她看到她脖子间的红印就应该知道严重。

夏至被他的反应下了一跳，默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拼图，她知道他脑海里有不好的联想。

“现在已经没事了。”反而是夏至平静地说道，揉着他拍得发红的手，安抚着他。

“我现在只是担心雷蒂会受到这次丑闻的影响。”

“都什么时候了，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人家已经找了越城最好的律师团队来告你。”何时礼皱着眉，他来之前就打听到了刘氏的消息，这次能胜诉并不简单。

“全越城最好的律师不就坐在我面前吗？时礼哥哥，你会帮我吗？”夏至忽然扑闪着自己的双眼，学着范子萱的语气问道。当年越大法律系最有前途的学生，他的一场模拟法庭，成了往后几年的教学素材。当知道了他要转行，不在法律界发展，多少教授都觉得可惜。

“我早就没有律师从业资格了，再说了扔下法律书这么多年，我也不敢找你的官司来冒险。”何时礼白了一眼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的夏至。

这一晚何时礼等夏至睡着了才离开，放在桌子上的拼图已经完成了。是名画《忏悔的抹大拉》，抹大拉是《圣经》中仅次于圣母玛利亚重要的女性，也被称为“抹大拉的玛利亚”。她原来是一个妓女，过着放荡*逸生活，但是在耶稣基督的感召下，她尽弃前嫌，改恶从善，成为基督忠实的门徒。她陪着圣母一起看着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然后又在三天后目睹了基督的复活，成为神迹的见证者之一。画中抹大拉的身上丝毫不见华丽的服饰，也没有世俗的享乐，只有朴素、哀婉和反省，是一个虔敬、诚挚的少女。

何时礼知道她的意图，是忏悔，夏至每时每刻不在为她五年前做的事情忏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