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让大家都吃得饱饱，以至于走出烤肉季的大门之后，步履都蹒跚起来。

张翼老爷子最先拱手告辞，紧接着是朱翼庵和梅岚芳。不过那个朱翼庵临走之际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珍而重之地递到了王梦熊手上。

“这是……，给我的？”

王梦熊有些不确定，人家一个盐运署的大头子，专门递名片给自己这么个孩子，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不错，王帆贤侄，咱们爷俩有缘，有机会再聚一聚。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能劳动一下我这把老骨头，求之不得！”

“一定会少不了麻烦您！”

王梦熊不敢肯定这家伙看出了什么，不过人投我以木桃，我必报之以琼瑶。这份美意他已经默默记在在心里，等待有机会一一报答。

梅岚芳和朱翼庵一起坐了一辆黄包车，车走出很远他才不解地问道：“文钧兄，什么时候，你的名片成了连七岁孩童都可以送的便宜货了？要是那样，我打算帮我们戏班里的朋友多要几张，有了这个，他们出去、拿出来，怎么着都有面子啊！”

朱翼庵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仿佛初次认识梅岚芳似的。这个表情让梅岚芳一愣：“怎么？难道我错什么了么？”

朱翼庵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道：“畹华老弟，你这双眼睛唱起戏文，春水流波，最是动人。可惜它却识人不明，白瞎了一次机会！”

梅岚芳心头一惊，深知这个订交的兄长绝不会无缘无故出这种重话，忙将刚刚在饭局上的情景重新回忆了一遍。忽然有所顿悟，连忙询问。

“文钧兄，难道是我对慎媿兄有所怠慢不成？我一个唱戏的，和他一个武人本没什么交集。我自唱我的阳春白雪，他做他的下里巴人，用不着折节下交吧？”

朱翼庵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语。

“兄弟，不是当兄长的你。京戏虽然流传了200多年，又在你的手上把旦角演得活灵活现，让大家追捧于你。但是你莫忘了，这个世界还是武饶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军阀，哪一个咱们不需要心翼翼的？何况杜心五也是留学东洋，在大学任教过。你这么他，与事实不符啊！

今我你识人不明，不是你有些冷落了杜心五，而是你完全忽略了他的那个徒弟！”

梅岚芳有些被朱翼庵糊涂了，拉着他的手连声道：“文钧兄，你就不要和我打哑迷了！那个叫王帆的孩子有什么稀奇之处，值得你如此重视？”

朱翼庵被他素手摇得心烦，连忙把手抽出来，“好了好了，既然你还蒙在鼓里，那我就出来让你明白明白。

在饭桌上我夸柳一清背后有高人指点，你猜他当时在干嘛？”

梅岚芳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慢慢道：“他另有神秘高人相助，却不肯出具体名字。我以为这是人家的商业秘密，因而不好过多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