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师临行前的嘱托我们怎么会忘?我那时才七岁,当时王天师一再嘱咐,让我们多多行善,实际上我们也是这么做的呀,张天师,您还是快去事发地点,镇住那为害世间的恶鬼吧。”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满脸愁容,感情真挚,似乎回想起了七十多年前的儿时岁月。
“你们没忘就好,就怕你们对后人管教无方,慢慢就忘了规矩。”张得道老人瞥了一天小李大夫,后者耸了耸脖子,跟在其余三名老人身后,不再言语。
“走,带我去事发地点。”张得道拿着拂尘,大步朝前走。
三名老者这才松了口气,那名穿着锦绣红袄的老妇人连声道:“张天师,我给你们引路,闹鬼的地方,就在咱们村的诊所里!”
顺着赵家南村的主干道继续向前走,没过多久,那口老井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以看出,这口井的确上了岁数,在老井的四周,围上了一圈铁栅栏,栅栏里,老井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那,拇指粗的铁链被定在了井口外,铁链顺着老井,一直蔓延到了井底。
老井是石头垒起来的,跨越了半个多世纪,就连坚固不催的大理石,也染上了岁月斑驳的痕迹。
张得道老人顿了顿,本想继续往前走,犹豫了一会,还是停住了脚步。
“张天师,您这是?”中山装老人有些疑惑。
这也怨不着他们,跟这些平民百姓讲究道家阵法,怕是行不通的,当初那位王道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个方面,干脆就什么也没说,直接告诉村民,这口井是禁地,万万不可跨越雷池半步。
很明显,王道人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将近百年,这口井自挖好之处,就没有人敢上前触碰,只是路过的时候,远远的观望一番。
没有村民知道这其实是个阵法的阵眼,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觉得这口井象征着凶兆,晦气,也就远远的躲开了。
我架不住好奇心,想看看道家阵法是个什么东西,便跟着师傅跨过了铁栅栏,对这口老井,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从外表看去,老井十分破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师傅一直站在那里,皱着眉,几根手指缓缓掐捏,似乎在推衍着什么。
有师傅在,我就没有太多顾虑,探出头,朝井口处观望。
这口井约莫有五六米深,拇指粗的铁链一直没过井底,我本以为顺着铁链能看一下那上百斤重的巨剑,可井底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着,不免有些乏味。
正当我要抬起头来,叫上师傅去诊所那边办正事的时候,井底的水面,似乎咕嘟咕嘟的开始冒出一连串密集的气泡。我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好端端的一口井,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气泡?
我瞥了一眼师傅,见他正闭目凝神,也就没打断他,我继续向井底观察。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水泡越来越密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似水底的水鬼,正在水下偷着换气。
一层层气泡不断向上翻涌,最终,老井的水面泛起一道涟漪,一个黑色的东西缓缓露出了水面。
那黑色的东西,就像是海带,凌乱的在水面漂浮着散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明所以,这老井底下几乎没有光线照射进去,十分阴暗,一时间,我很难看清从井底冒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当我继续伸着脑袋,打算看的更真切的时候,那丝带壮的黑色东西,竟然猛地收缩,紧接着,一股股血水喷涌而出,将原本澄澈的井水,染成了鲜红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我突然明白过来,水面上漂浮着的,是什么了。
是头发。
死人的头发。
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将头仰起来,却发现,不知为何,我的身子竟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拼命的用力,也无法将脑袋从井口收回来。
紧接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从井底传来,那声音十分尖锐,几乎刺破我的耳膜,音色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怨怒。
一个煞白的女人脸,就这么缓缓的从井底浮现,由于在水下浸泡的时间太长,这张煞白的女人脸,已经明显的浮肿,一双眼睛充血肿胀,正死死的凝视着我。
由于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我的嘴角一阵抽搐,那女人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片刻后,竟是露出若有若无的笑脸,诡异至极。来看书吧lkbk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