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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队入场了,郝冬冬好奇地看过去,想看看那个比她还骚的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梁达妆是人群中最扎眼的那个。
她一眼看过去,都很普通啊。人一个接一个走进来,郝冬冬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人身,她跟着人群懒懒地走着,嘴里在咀嚼着什么,大约是在嚼口香糖。她的脑袋扣着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瘦削锋锐的下巴。
如此放纵不羁的姿态,郝冬冬眯了眯眼,直觉告诉她,她就是个破孩。
G大队队员们放下包,都脱掉了外套,于是郝冬冬便看到了那个破孩一头黑紫色的短发。
“哟嚯。”她笑了,“果然是最扎眼的。”
她不仅把头发染成了张扬的颜色,耳朵还穿着好几个洞,戴着闪闪亮亮的耳钉,仔细数数,她一个耳朵穿了三个洞。
郝冬冬还眼尖地看到了她的手臂刺了个纹身,一朵黑玫瑰花,在臂前三分之一的位置。哦脚踝还有一个,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符号,郝冬冬没有见过。
她的教练正在跟她着些什么,她翻了好几个白眼,然后不情不愿地把这些耳钉都一个个取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郝冬冬的目光,她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了郝冬冬,微微眯了眯眼,而后,朝她轻蔑一笑。
郝冬冬知道她教练也跟她介绍自己了,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但她们两个在比赛开始之前就互相明白了——对方是敌人。
郝冬冬看了眼选手席,梁达妆和倪笑也在打量着那个姑娘。
够野,够带劲。郝冬冬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承认,在看到这个破孩之后,她兴奋了,她渴望和她对一场,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哪了。
……
叫许诺,破孩叫许诺,18号,跟她的年龄一样。
如您所见,的确是个不良少女。
打排球的时间不长,两年。以体育生的身份参加了高考后,顺利被G大录取。如果不是因为排球,她一个普通三本都费劲。
这孩子的确有赋,脑子活,学东西快。G大教练第一次见她就感觉自己捡到了一块宝,从此对她严格训练,希望她能够有一个好的职业生涯,像倪笑一样进省队,甚至国家队。
她也挺争气,来到G大后进步很快,在之前两场与外校的友谊赛中,挑起大梁,帮助G大赢了比赛,也渐渐受到了C市各大教练的关注。
郝冬冬看到许诺,就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跟那时候的她多像啊。
她那时候也打耳洞,一个耳朵穿两个,疼得要命,为了,忍了。然后戴着明晃晃的耳钉在高中校园里晃荡,脖子挂着项链,穿着学校不允许穿的超短裤,脚踏着一双拖鞋,另类又嚣张,数次被教导主任请去喝茶。
那时候她在校园里是霸王样的存在,自封大姐大,在排球队里更是嚣张,仗着自己球打得不错,心高气傲,甚至怼过教练。
……干的都是什么事儿,郝冬冬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就是个傻逼。
少年轻狂,自以为是,浮躁,看去厉害得不行,实际,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