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一盏孤独的秋千挂在老树上,在风中摇摇晃晃,荡得轻微却有规律,一前一后,有来有回。任谁都会觉得那里有人在,只是秋千太过破旧,绳子也磨损得几近断裂,承受不了任何重量,大抵是风吧。
于宣,你又来做什么?秋千处传来风铃般清脆的少女声。
谁在那?
于宣,你又变成瞎子了吗?真是废物呵呵。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阴狠了些,言语中带着嘲讽。
再好的东西给了你,都是白费,白费。废物。
我被这一番话和空空如也的场景惊了,只是怔怔地呆在原地,像是着魔一般,突然动了,缓缓朝着秋千走去。
手触摸到绳子,冰凉的柔软触感,眼前蓦地出现了一个少女,她周身通红,发丝却是雪白,红纱发带将头发细细地绾在脑后,结成只只红蝶,余的垂在身后,夹在发丝间,艳得诱人,薄如蝉翼的纱衣上缀聋纹缠了流苏,和着纤长裙摆随着秋千轻晃在风中翩然,她目视前方,没有侧过头看我一眼。
这样,很危险。
她的红衣色彩全然退去,转而变成清雅的白,只有那红纱发带还在舞动,她转过头看我,那是比上雪还要晶莹白皙的脸庞,不染纤尘,赤色瞳仁摄人心魄,我看得有些痴了。
吧,找我什么事?
你是。这少女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风色,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
她没有话,只是荡得更高了些,衣袂上的飘带在风中舞出一曲华美乐章。
我想求个灵目。
不求只换。
拿什么换。
她沉默了许久,阿宣,你的灵目须得情根来换。
情根?是指感情?
指所有你热爱的,你放不下的,你刻在脑海中的。
好,只是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做个准备。
嗯。
她继续荡着摇摇欲坠的秋千,越荡越高,同这晴好气一起构成了上好的挥毫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