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五十三章 葬礼(1 / 2)妻贤为贵首页

孟宣不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此举在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有些轻率,于是耐心同孟慎解释道:“闻致远此人虽然狡诈,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才情,他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当今圣上昏庸,政局上,东厂、锦衣卫、闻家三足鼎立,但实际上,生杀予夺的大权更多把持在东厂和锦衣卫手上,这一点闻致远自己心里也有数。从前圣上轻饶他贪墨之罪,不过是为了稳定闻阁老,之后又任他做工部侍郎,头衔看似风光,但他其实没有把握多少实权。等闻阁老退出内阁,这些圣眷也就会大打折扣。而今我放出钓饵给他,若他助我成就大业,即成从龙的功臣,届时官场换血,多少高位以待,其中必定有他一席。闻致远望见既得的利益,怎么会不助我?”

孟慎咋舌,佩服道:“四哥果然深谋远虑,怪道我下围棋,从来赢不过你。”

孟宣失笑,坦白道:“那是因为你是个臭棋篓子。人外有人,四哥也不是次次都能赢的。”

孟慎不怎么服气地哼了一声,又听他这话像是常吃败仗的,忍不住好奇打听道:“四哥下棋好似棋圣附体,落一颗棋子,之后十几二十步都心里有数,哪个还能够赢你?”

孟宣不以为意地笑道:“那个徐郎中咯!倒也不是每次都赢我,十局赢我六局罢!我怀疑他的故意。”

孟慎不觉心思浮动,噗嗤一笑道:“那还用说,徐郎中比四哥还聪明。手谈十局,能赢你六局,既显露了自己的才能,让你动招贤的心思,又不至于让你输得太难堪。”

孟宣好似发现了什么,夸张地抚掌道:“小九你对闻致远避之不及,对徐郎中倒是满口称赞,莫非你其实心仪他?”

孟慎脸上一热,这下是真正的恼羞成怒,瞪眼道:“徐郎中有心上人了,四哥不许胡说,教人听见该怎么想?”

想来不是怕别人听见怎么想,而是怕徐清秋听见怎么想罢?孟宣难得见到她这副娇羞的模样,深感有趣,但也知道倘若这时候添柴加薪的打趣会使她恼怒,因此暂且按捺住八卦心思,转移话题道:“得,我老老实实闭嘴。不过徐清秋这个人心眼子确实不少,为人又不干脆,或许真如你所说迂回着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改日我再试一试他。”

孟慎听他评论徐清秋心眼多又不干脆,简直替徐清秋气闷,但怕他又再打趣,因此也不敢争论,只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可别胡言乱语。”

孟宣满口答应,心里却笑话她实在太浮于表面,别人一眼就能看穿少女心事,哪里还用得着他明说。

京城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谁家的新媳妇怀了身子,谁家的鸡窝昨夜被贼人偷去一只下蛋的母鸡,谁家建了新房子……在这个直白的,没有什么隐私的,从自家一眼能望见对面桌上菜色的年代里,各路消息更替得很快。而姚存志这个名字,就好像将要熄灭的灶膛突然又被填进一把干柴,死灰复燃了,热度像灼灼的火舌一样攀高。不同与之前人们提起他时候的咋舌和惋惜,此时人人带着一种愤怒和鄙夷的情绪。

死者为大,虽然姚存志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刑部还是替他保留了一点最后的体面,张贴出去的公文上只简短的说明:姚存志过错在先,韩铮寻仇并非无故,又因为孟家不再追责,故而对犯人韩铮小惩大诫。之后附上对韩铮的处罚。这样的公文并不能满足百姓们的好奇心,究竟姚存志做了什么错事能让孟家都表示不再追究凶犯的责任?

很快,有一个当日在公堂外听审的懒汉站了出来,声情并茂地为站在墙根下对公文议论纷纷的百姓们说明了事情始末。众人听罢哗然,赶紧回家把这件奇谈再告诉给自己亲近的人。于是,不出一日,大家就都晓得了那个被人砍掉脑袋的姚郎中曾经为了陷害孟将军酒后杀人,亲手把一个小娘子从天香楼的二楼推下去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孟将军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哪里想到回来还要面对这样的恶人。”大家说道:“好在没有被他得逞,这个姚存志真是死得好!”

姚家如今孤儿寡母,众人顾及她们倒不会去门前搬弄口舌,只是孟愔见每日过来帮忙叠金元宝的几个娘子神色古怪,心里难免起疑,有一日拉住一个亲近的娘子留下来盘问,得知传言以后只觉得天旋地转。邻居娘子知她怀着身孕,见她此时脸色煞白,恐怕她胎像不稳,慌忙找来姚母。姚母尚且没有听说儿子的事情,只慌张地赶来,紧张地询问儿媳身体可有不适。孟愔双手死死握住她手臂,牙齿紧咬,最后只是摇头。快眼看书kuaiyankanshurg

“娘,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