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话,缓缓的从口中说出,但其中的内容,却让司徒崭都凝固了神色。
“什么?”
最终,沈安若还是挣扎着从司徒崭的怀里站直了身子,眼里的脆弱渐渐被冷漠覆盖。
“你又何必装的这么惊讶,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司徒崭皱了皱眉,看着沈安若眼里的淡漠,想要解释,但嘴巴张了张,最终却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沈安若看着司徒崭沉默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最后的一道光,也彻底灭了。
是的,那天晚上她差点相信了蓝深,包括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对司徒崭冷言冷语。
但她心里清楚,她愿意相信司徒崭,因为她和他曾经相处过那么久,她愿意相信他。
只不过,她还无法完全劝服自己,去原谅司徒崭,原谅他曾经对她的欺骗。
只不过这一切的欺骗,在他义无反顾跳海来救她的时候,似乎都有了一个理由。
一个可以顺理成章原谅他的理由。
直到昨天,她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她的手还是半点使不上力气。
别说是拿水杯之类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就算是拿起一根铅笔都觉得费劲。
所以就在刚才,在司徒崭离开之后,她亲自去问了医生。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她的手在海中或许曾经碰上过硬物,在加上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海水里,造成了神经麻痹。
也就是说,她的手现在就跟废了一样,她再也无法跟以前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
这双看上去跟普通人无异的双手,已经成为了摆设。
关于治疗方案和恢复时间,医生给她的,只有两个字,未知。
而这一切,在司徒崭陪伴她这么久的时间里,居然从未提起过。
司徒崭看着眼前沈安若眼里一点又一点暗下去的光,抿了抿唇。忽然弯下身,将沈安若扛在了肩膀上。
短暂的错愕过后,沈安若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司徒崭,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司徒崭!”
司徒崭扛着沈安若,目视前方,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
沈安若的手砸在司徒崭身上,却半点疼痛感都没有,沈安若气急了,直接一口咬在了司徒崭的肩膀上。
就像是在发泄这么多天来,司徒崭欺骗她的怨气一样,她恶狠狠的咬着司徒崭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本来,她已经不愿意相信任何男人了,直到司徒崭出现,她重新相信了她。
可是偏偏,司徒崭却成了那个骗她最多的人。
这就像是天意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一样,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司徒崭感受到肩膀上的痛意,只是皱了皱眉,依旧向前走着,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直到感受到口腔里传来一丝血腥气,沈安若才松开了口,看着白衬衫下透出斑驳的血迹。
沈安若重重的愣了愣,就连挣扎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