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看着还没有任何醒过来迹象的沈老，沈安若觉得或许这个时候将沈一诺送到国内的看护班一类的机构，或许更安全。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

司徒崭回到公司后，立刻开始上午的会议，简简单单的结束后便拿着合同书去了办公室找自己的名章，石书立作为乙方自然而然的跟了进来。

“你今天的表情不太对啊。”

如果放在以前，这么大的一笔合同两个人一同拿下，司徒崭脸上最起码也能有点笑容，怎么今天不但没笑，反而还更冷冰冰的了？

“我很凶吗？”司徒崭将司徒和石家的合作合同书批阅后交给石书立，顺口问了这么一句。

“啊？”石书立先是一愣，随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谁跟你说这句话了？”

石书立有点佩服这个人的胆子。

沈安若摇了一下头，但是关于自己凶的话题，自从被沈安若在那天说过之后，就困扰了司徒崭很久。

特别是发现自己诚心实意去为沈安若做事的次数远远多于蓝深那争辩解释，但是沈安若对自己的变化却丝毫没有转变，所以这个疑问逐渐被摆上了台面。

“你说实话，我不怪你。”司徒崭知道如果自己去问代秦等人，得到的只会是一堆好话，所以还是问石书立可靠一些。

石书立有点不敢相信，犹豫一番道：“我觉得不应该叫做凶，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这叫不怒自威。”

听了这句话，司徒崭犹记得他在解释的时候，沈安若似乎非常的漫不经心，又或许是因为沈老的原因以至于从手里夺走沈安若剥开的半个橘子以后她才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心不在焉。

“你不劝我改改？”

“……”石书立伸手想要摸摸司徒崭的脑袋，结果被他躲开，诧异的凑上前仔细端详着司徒崭，“我没看错吧，你是阿崭吧？”

“赶紧走，看你就心烦。”

司徒崭推开他，将办公椅转了个方向，脑海里满是沈安若对他说的话。

还记得六年前两个人尚未有这么多故事的时候，沈安若曾兴致勃勃地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上司，而现在她曾经也的确说自己不够温柔，也没有蓝深那样的好脾气。

他必须承认一件事自己没有蓝深那么好的外在人设。

可是司徒崭自己在办公室冷静之后，无论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为沈安若变了很多，比起之前，他已经往沈安若希望的那个方向迈了很多步，可是每一次沈安若都以刚克柔，不愿意同他走近一步，甚至这回都已经让沈一诺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