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平常,小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人生在世主要就是吃喝拉撒。
偏偏路宥期的胳膊断了一条,类似解腰带系腰带这种事,就显得格外艰难。
联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画面,白瑞雪的心砰砰跳的快了些。
不是因为害羞,竟稍稍有些兴奋。
她转身看向路宥期时,脸上甚至还挂着笑:“需要我帮忙吗?”
可能路宥期还没遇见过,比白瑞雪更“大方”的女子,脸色憋得通红如成熟的西红柿,他慌忙摇头:“不,不用,我可以的。”
说完,赶紧用那只完好的手拉开门,逃也般的冲出去了。
看他慌张逃离的模样,白瑞雪摸摸自己的脸,颇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难不成,我很像调戏小孩子的怪阿姨么。
回想起刚刚路宥期的害羞样,心里更加痒痒,干脆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门。
大魏的房屋建筑,讲究的是东进西出。
比如柴房,是肯定要占据东边一角的,茅厕则是占据西边一角。
白瑞雪拿了个果子,咔嚓咔嚓的咬着,眼睛则是死死盯着茅厕的方向。
她对果发誓,并不是想占路宥期的便宜,而是家中没有其他人在,只能由她帮忙照顾了。
也不知怎的,原来很是热闹的小二楼,今天上午就像是约好了似得,大家都有事。
白正和小豆丁去学堂上课了,翟氏和孙神医回家里取药,治疗烫伤去了。至于剩下的人,白瑞雪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天上的云彩越聚越多,狂风也刮的呼呼作响。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雨滴砸在干涸的地面上,被瞬间吸收。
说来奇怪,明明早起的时候天气还很清朗,转眼间竟下起了大雨。
这还是自开春以来,下的第一场大雨。
想到仍在茅厕的路宥期,胳膊不能见水,白瑞雪连忙扔掉果子,找了把伞,急匆匆往茅厕跑。
干净小巧的绣花鞋,很快被雨水打湿,湿乎乎的棉袜也黏腻的裹在了脚上。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刚刚提起裤子的路宥期,被突然出现的白瑞雪吓了一跳。
虽然她人并没有进来,只高高举着伞,越过茅厕的矮墙,遮在他的头顶,路宥期仍是羞了个大红脸。
他一手拎着裤子,匆忙出来:“我好了,快回去吧。”
“你小心点,别沾湿了伤口。”说话的时候,白瑞雪努力把伞往路宥期身上移,自己则是湿了半边身子都没注意。
本就心慌的路宥期,一手拎着裤子,一手还吊在脖子上。头顶上的油纸伞,帮他遮出一片干燥的小天地。身边则是有女孩子特有的体香,混合着泥水的气息,一起钻进他的鼻腔。
这一刻的他,脑袋是发晕的,身子是发软的。
尤其两人在前进时,身子免不了若有似无的触碰,更是惹得他脸红心跳,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本来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硬是让他走出了一辈子的感觉。
等他们回到房檐下,雨水已经下的遮天蔽日,遍地泥泞了。
回头看看路宥期身上还算干燥的衣衫,白瑞雪长长的松口气:“还好,没有打湿。”
再看白瑞雪,模样却比路宥期狼狈多了。
她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一缕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侧,为她增添了一丝风情。
这一刻,路宥期的心里是暖的,感动的说道:“快些回来换衣裳吧,小心着凉。”
白瑞雪点点头。
雨下的越来越大,回到屋内的路宥期,面色却比刚刚还要尴尬,因为白瑞雪正盯着他的裤子瞧。
正准备抓着裤子快速回屋时,白瑞雪却道:“等会,我帮你穿好。”
路宥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用。”
情急之下他才刚一摆手,那条受伤的胳膊就疼的他痛呼出声,更尴尬的,是原本一直紧攥在手里的裤子,竟哗啦一下,顺着长腿直接掉到了脚腕处。
修长笔直的双腿,肌肉紧实漂亮,刚刚长出的细软绒毛,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成人魅力。
四只眼睛顺着裤子一起掉下去后,路宥期再顾不上手臂的疼痛,连忙又去拉裤子。
天啊,快让屋外的暴风雨把他一起卷走吧,真是太丢脸了。
还没等他抓到裤子,白瑞雪已经先他一步,帮忙将褪到脚腕处的裤子提起来。双手各捏大带一头,再环抱他的腰肢,将大带一圈圈缠绕在他腰上。
白瑞雪不知道的是,每当她的手捏着大带围绕路宥期的腰肢缠一圈,路宥期的心跳就漏掉一拍。
虽然窘迫的想要逃离,却又贪恋着此刻的感觉,细嗅着白瑞雪身上的香味,脑子里的思绪开始飞速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