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4章(1 / 2)两情若是长长时首页

“就是他!”语晖大声道,“右丁零王不是在左律王之下么?萨库他爹的爵位没有爹爹高,打架也打不过爹爹!”

高君琰坐在堂上,任由女奴们给他包扎头部,不住龇牙咧嘴发出嘶嘶声,舒雅见状,心疼如绞,抓住他的手,“很疼吗?”

“疼得要死!”他夸张地喊道,同时腾出一只手向儿子脑袋拍去,“尽吹牛!你爹今可是险胜,你懂不懂?右丁零王那一刀,差不多从我头皮上掠过!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头盖骨都要被削掉!”

“萨库他爹比爹爹擅厉害多了,我看见他半边身子都在流血。”语晖不服气地喊,在他心中,自己的爹是最勇猛的男人,绝对不会打不过其他孩的爹。

“傻子你懂啥!”高君琰训斥道,然而眉梢眼角全都是宠溺与疼爱,“你爹只不过刺中他一边肩头,他却差点要你爹的命。”

“我你们两父子能不能停下,让我一句话!”舒雅焦急万分,夫君和儿子却你一言我一语,她这会儿才终于插上话,“高君琰,你在搞什么!给儿子去买生辰礼物,怎么跟右丁零王打起来?”

语晖正要张嘴,被舒雅一巴掌捂住,“你给我闭嘴!听你解释一晚上也搞不清楚,让你爹。”

舒雅让女奴将语晖先带下去换衣净面,一会儿带到宴厅去用膳。

儿子下去之后,高君琰这才慢慢道来。原来,今右丁零王也带着儿子去选马。萨库与语晖看中了同一匹黑嘴黄马,两个子都很有眼光,这马竟然是着名的“流星騧”。

右丁零王看到高君琰,冰蓝。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自然不会把这马让给高君琰的儿子,于是出了极高的价。

高君琰见儿子如此喜欢这马,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儿子买下来。他答应过儿子,明年开始教他骑射,所以,要先教会他骑马。生辰之时,送他一匹好马,这是他早就许诺的,就算是倾家荡产,他都要满足儿子这个心愿。

他与右丁零王便开始竞价,两人像是卯上了,一个比一个出价惊人。最后高君琰出到了三百锱黄金,这差不多是马商遇到的最高价。

舒雅惊叫:“三百锱黄金?高君琰,你疯了吗?这是我们府里三年的开销,你竟拿来给黄口儿买礼物?哪有这么娇宠孩子的,从就让他挥金如土,长大以后能成何事?”

高君琰不以为然,摸着头顶刚刚包扎好的纱布,笑嘻嘻,“钱是可以挣回来的嘛,名驹良马不可求。我儿子将来会成为草原上最神勇的骑手,我当然要给他买最好的坐骑。”

舒雅纤指一点他额头,紫眸横波,娇斥,“你少找借口,你就是太宠晖儿!晖儿让你来教育,必会被培养成纨绔子弟!以后你少带他,我来带孩子!”

高君琰哈哈大笑,“那要看晖儿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你自己去问问儿子,愿意跟谁在一起?”

“废话!你成让他玩好吃好,他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舒雅气得紫眸瞪圆,儿子从就跟高君琰特别亲,跟自己反倒疏远。

“孩子不就该玩好吃好?他才五岁,你就成让他背之乎者也,简直受不了你!我就不信,他真能懂那些经史子集。”

“不懂也没关系,先背熟了,以后慢慢会明白。”

“以后?只怕你已经让他对读书心生反感了!读书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你懂不懂?”

“你时候,也是被母亲逼迫着读了很多书,但你也没对读书心生反福”

“你怎么知道我不反感?”高君琰突然从眼底翻卷起难掩的情绪,“我那个娘,想到都来气。我只不过是她复仇的工具。我最庆幸的就是,终于摆脱她,终于摆脱她为我设定的人生。”

“好了,扯远了,快你是怎么与右丁零王打起来的?”提到冷百合,不可避免要想起易醉,舒雅赶紧将话题扯开。

高君琰出了三百锱黄金的高价之后,右丁零王竟出了比这还高的价。这样斗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最后,右丁零王提出,由两个子比武,谁胜谁得马。

高君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再看看萨库,笑道,“右丁零王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儿子,少有八九岁光景了吧?我儿子才五岁。八岁打五岁,如何定输赢?”

高君琰如今的疏勒语讲得很溜,右丁零王闻言仰头大笑,“原来左律王也知道,比试武艺这种东西,是很难做到公平的?”

高君琰知道他暗指四年前,高君琰与舒雅大婚三个月之后的那场骑射比试。

那场比试由扶主持。扶见高君琰只用三个月就练到这般水平,心中对这个女婿已是十分满意。最后高君琰略逊于右丁零王,扶却判定两人打为平手。右丁零王对此一直不服,而且这几年来,他对舒雅始终纠缠不休,高君琰也有心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两人决定,由他们代儿子比试。谁赢了,谁的儿子得到宝驹。

高君琰与右丁零王骑马比武,为示公平,以谁先坠马定输赢。

结果,高君琰虽然擅比右丁零王重,但却以奇诡的剑招将右丁零王挑落马下。

“夏郎……你好傻……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子可怎么办,那马要来何用?”舒雅听到这里,心间有感动如潮水汹涌,不由站起来,抱住夫君的头,将他的脸摁到自己的雪峰之间。

他。。着她修长优美的脖颈,白皙精致的锁骨,浴火凤荒刺青,向诱惑的里蔓延……

她唇间慢慢逸出轻吟,裸露在外的肌肤渐渐染了粉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夏郎……夏郎……”

语晖刚走到室外,听到这样的呼喊,立刻停住脚步。他知道,但凡母亲用这样的声调呼喊“夏郎”,那就是在被父亲“欺负”了。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父亲要不时地“欺负”母亲,而母亲似乎很享受这种“欺负”。他只懂得,这种“欺负”是孩子不能看的。

他一向跟母亲不怎么亲近,母亲太凶,还总是逼迫他背很多拗口的诗文。不像父亲,总是变着花样地带自己玩。所以,他一向最听父亲的话,父亲过这种时候,孩子不能看,他就记在心上了。

于是悄悄走开,在女奴的带领下,先到了宴厅。

高君琰作为左律王,拥有一大片草场和上万牧民。这些牧民平时要向他缴纳赋税。这是他主要的收入来源。另外,他投资了一支商队,商队每年来往大漠与中原,卖货所得要给他一部分提成。

目国保留了奴隶制,贵族所用的仆从基本上都是奴隶。譬如当年楚月来大漠时,发生了几个部族谋反,这些谋反部族投降后全部没为奴隶。另外,。目国除了东边与中原接壤,西边与北边还有许多游牧部落,经常与。目国发生战争,战争中的俘虏也是奴隶的来源。

语晖最喜欢的女奴,是比他大十岁的贝珏。他正缠着贝珏讲故事,就见父母手牵手,亲密无间、言笑晏晏地走进来。

于是一家三口的晚宴开始了。

烤全羊,奶酪,葡萄酒,蜜瓜……

高君琰已经完全习惯了疏勒饶饮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曾经在中原做皇帝的生活,简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时,舒雅的声音打破他的恍惚,“今年你我生辰,到哪里去宿营?”

语晖的生辰过完,只隔一个多月,就是高君琰与舒雅的共同生。每年两人都会在这一出外露营,将语晖交给扶,扶有十多个侍妾可以帮忙看孩子。

舒雅让人拿来一幅王城附近的地图,指着一处,“今年我们去神女湖,怎么样?”

“随你,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高君琰温柔地看着妻子,举起琉璃杯,杯中艳红的葡萄酒映着他深情的眸子,像大海一般柔波荡漾。

“那就去神女湖吧。”舒雅看了一眼儿子,见他低头撕扯着羊腿,吃得正专心,便低声对夫君,“听在湖里沐浴,可以多生贵子。”

“你还想生啊?”高君琰将囊饼撕碎放进羊肉汤里,妻子最喜欢这种吃法,他细致体贴地弄好后,把汤碗推到她面前。

舒雅伏在夫君肩头,娇声细语,“想给你生一个啊。”

“嘘,你声点”她笑得捂住肚皮,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这一年的生辰,他们果然去了神女湖。

早上出发的时候,舒雅跟夫君念叨,“礼车今年会到么?”

高君琰恨恨地瞪她,“原来你惦记着那家伙啊?”

两人正着话,府门外有人传报进来,右丁零王的礼车到了。

舒雅对高君琰无奈地笑着耸耸肩。

右丁零王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舒雅的生辰,每年都送重礼来,满满一车,外加一张亲笔彩笺:“送给大漠上最美的女人。”

右丁零王有妻有子,舒雅也有夫有子,他每年的这种作法,实在让人费解。

夫妻俩也只有不加理会,收下礼物后,便各骑一匹马,带好野外露营的必需品,按照地图所画路线策马而去。

这是一片位于拉塞干大草原最西边的湖泊。草原深处的湖水,清澈宁静得就像是草原的一滴泪。

正是盛夏,草长到几乎与人齐高。高君琰与舒雅白里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驰马,晚上在湖边扎营,从湖里捉鱼烤着吃,在湖水里鸳鸯戏水。方圆数里都没有人烟,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第三午后,夫妻俩并辔骑马跑出很远,回来的时候几乎迷路。

无边无际的草ang起伏,像碧绿的波涛一ang一ang地传递到边。边,一轮鲜红巨大的太阳正在沉落,因为附近没有任何城镇,没有任何山峦,只有平坦无际的草原,所以,可以看见太阳是如何一点一点沉到地平线之下。

壮观的景象,让夫妻俩同时勒缰驻马,屏住了呼吸。

这时,高远的苍穹传来一声凄厉的长鸣,仰望去,湛蓝明净的空里,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慢慢移动,张开的羽翼如黑。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