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力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明显感受到了旁边刘队的“怎么哪里都有你”目光，我干咳了两声，“咳咳，没什么没什么。”

刘队很不相信地再问了他一遍，“你确定你没有动过唐春晓的尸体？”

郭力委屈得双眼又红了一圈，“我真的没有，我连杀人都承认了，为什么我会不承认我毁尸灭迹呢？”

我和刘队再次相视一眼，看样子，郭力是不知道他老婆的尸首已经被拿来炖汤了。

刘队顿了顿，“十五天前的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郭力再一次用手掌抹掉自己豆大的泪珠，仔细想了想，“十五天前……半个月……那会儿我应该还在律师所加班，前段日子，我们律师所接到一个大案子，我那几天都没有回来过，都是在律师所过的夜。”

“有人能替你作证吗？”刘队沉声地问道，郭力点点头，“有，我的同事还有助理，还有门卫都可以替我作证的。”

刘队依旧不放心，“你知道……”

郭力打断刘队的话，“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是，我是知道王志利和我老婆有染，但是我真的没有杀王志利，要不是今天楼下来了警察，我都不知道王志利已经死了。”说到王志利，他也是挺气愤的样子，“我打了这么多场官司，就没见过像王志利这样子的败类，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要和前妻抢孩子的抚养权。”

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我忍不住问道，“王志利之前找过你商量抚养权的事情？”

郭力点点头，“是的，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他，还被唐晓春骂了一顿，我当时还不知道两个人有路，当着唐晓春的面骂了王志利是个败类，是个祸祸头子，反而还被唐晓春挠了一脸。”

他一脸后悔，“我要是早知道他们两个有路，我就暗地里搜集好证据，回头离婚也离得快活，不至于现在……我可怜的明明啊。”说起孩子，他又忍不住掩面痛哭。

我的脑回路不知道为什么又混乱地蹿在了一起，我几乎没有细想，问道，“你认识王志利的前妻吗？”

郭力茫然地抬头，“啊？”

刘队很不满地敲着桌子，“这个问题我来问才是，你过来插什么嘴。”

“就问问，就问问，”我正色地看向郭力，“你认识王志利的前妻吗？”

郭力想了想，“认识是认识，就是谈不上有多熟，只记得她煲汤很好喝，楼里上上下下的人对她的汤都赞不绝口，之前她也给我们家送来了汤，她前脚刚走，唐晓春就把汤给倒了，唐晓春好像很不喜欢她，所以我们平时都没什么交集，加上我的工作又忙，所以和她真的谈不上有多熟。”

我点点头，以为这就结束了，不曾料想，郭力补充了一句，“我还记得她嘴上有两个梨涡，笑起来很好看。”

煲汤又好……

嘴上又有梨涡……

我如遭雷击，胸腔里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喃喃道，“不会吧……”

“你怎么了？”刘队发现我的不对劲，我赶紧问他，“你又没有王志利前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