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带着几分慌乱的神色，秦衣不禁直接轻笑解释道：“五皇子也是性情中人，直接为了她挡了这一下，她倒是没事，你也不必为此担心。”

他直接叹了一口气道：“怎么会为她担心，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感概道：“真不知我这如此残破的身子还能够撑上几天，这些日子里也多亏你陪在了我的身边……”

他忽然问道：“你现在可有着黄老的消息？”

秦衣带着几分无奈，“如今整个扬州城都处于戒严之中，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能传达消息？”

他向远处望了望，说道：“只是太过想念那个属于我的西南了，还想着在西南的林子里策马奔腾，手握弯弓射大雕……”

秦衣沉默了，以他现在的身子怕是骑马都是很难，已经失去一身武功的他恐怕连最轻的弓都拉不起来了，曾经的他是何等的肆意潇洒意气风发……

“还记得曾经的云麾将军，骁勇善战……”秦衣不禁感叹道。

章榭的面容带着许泪意，“阿爹，是璋儿无能，不能替你们直接报仇。曾经想过，抵御外敌，马革裹尸，实在没有想过阿爹阿娘都死在了朝廷自己人的手里，哪怕战死也不能如此憋屈的死去……”

秦衣也带着许怅然之色，他从苗疆的寨子里走出，要追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将军，做一名军医，只不过世事无常，当初的他们也没有想到如今的结局……

他走到他的身旁，道：“阿璋，你不要如此自责，大恒自有属于他的命数，若是昏君暴君当政只会加剧了百姓的愤怒，大厦将倾，若是有幸遇到一个盛世明君，整个大恒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也是云麾将军所希冀的。”

他的面上带着许茫然之色，“难道谢璋这些年做的都是错的吗？”

秦衣说道：“你没有做错，大恒官场一片黑暗，你也只不过做了让大恒更加腐烂罢了，只是没有料到居然还半路杀出个五皇子……”

他倚在床边，感慨道：“五皇子少年被陷害杀人流放京城之外，心智非其他皇子可比，但是经过那场祸事，他在朝中势力薄弱，恐怕夺嫡的路艰难……”

秦衣说道：“其他皇子中，目前二皇子最有可能，但是二皇子瑕疵必报，嫉贤妒能，心胸狭小，若是这天下到了他的手中，官场只会更加腐烂，这样的大恒何愁它不覆灭？”

他皱眉沉思，“无论是哪个皇子登位，要么会替我实现复仇的愿望，要么会实现阿爹当年的祈愿。”

他面中带着许严肃之色，“现在的你，就好好的养病，要么直接看这盛世太平，要么亲眼看着大恒灭亡……”

他带着几分无奈道：“那你说说，这个日月教还有别的事吗？”

秦衣仔细回想了一下，“你可知道当年的许昭仪？”

章榭颔首，“当年许昭仪荣宠一时，深受圣人所宠爱，只是一朝生了一个鬼婴后整个家族被视为邪佞污祟，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他带着浓浓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