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这盏茶，”姜初南替杨蕊添上茶水，“只有品到最后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杨蕊低头看着茶盏中上下浮沉的茶叶，仿佛像是在窥探自己漂浮不定的人生。

当初新帝同意给她赐婚时曾特将她单独叫到殿前，提了一个条件。

新帝虽顺利登基，但那时朝中有近半数大臣都以白璟为首成一派，大大限制了新帝的手脚，若白璟手中一直大权在握，便一直能和新帝抗衡，所以新帝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削弱白璟的力量。

他一直考虑安插再丞相府上眼线的人选，此人既要能自由出入丞相府，又要忠于自己，最好还能近距离接触白璟，现在正巧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便提出要她定期到宫中汇报白璟的动向。

杨蕊虽任性，却也不真是个蠢笨之人，她知晓新帝的意图，她想借圣旨嫁进丞相府，却又不愿意做出背叛或是伤害白璟的事，于是假意答应新帝的条件，等嫁进丞相府了后再挑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透露给新帝。

她搬进丞相府后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也是因为白璟根本不同她说话，府上的人也不怎么待见她，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故而她汇报给新帝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白璟今日去了哪家茶楼喝茶，前日又去了哪家酒楼喝酒。

当然，这些行程都是和姜初南呆在一起的。

渐渐的，新帝发觉杨蕊并不能替他收集到有用的情报，斥骂了她无用后便再也不召她进宫，她成了颗弃子。

如今回顾她人生的前二十年，只有在最后的两年她才成长起来，看清了许多，知道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甘心接受如今的日子，不甘心受洛长鸢的欺凌。

是时候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