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0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1 / 2)卿本荣华首页

叶昭昭下手比较狠,山贼满脸淤青逃窜的时候惊醒了常安。此地不宜久留,他立时叫马夫驱车离开。

叶昭昭啃了啃手指头,第无数次感叹这世界的玄幻,随后身影跟着唐门一道融入了黑夜之中。

常安打算藏匿的地点在江南极其隐秘的一处庄园里,院中不仅用五行八卦阵布得仔细,而且还加上了唐门倾毕生之力做的暗器机关。这世上能破开的人,不存在的。

马车跑了两天两夜,直到马受不了了才停下。为免住在野外会发生类似上次的山贼事件,常安这次住进了一家偏僻的客栈。

夜渐深,叶昭昭躺在常安隔壁的屋子里休息。她盯着屋顶看了半天,随后自裹胸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三月十八,唐门逃狱,叶卿被其掳走加以利用。

三月二十二,于侨城以钱清路,常安顺利离开。

三月二十六,深山遇贼,乌合之众,叶卿下狠手可打赢,常安再走。

……

这本子是审沈从那晚入宫时陛下给她的,说是找游方的大师求来的,可未卜先知。常安手上有一份名册,是和他一起共事的朝臣名单。她只要按照这上面写的行事,将计就计,就能拿到名册将案子破了。

一开始叶昭昭觉得陛下可能是被人坑了,但还是听话地一日翻一页,现下上面记着的事情一件件成真,她不得不信了。

又翻了一页,叶昭昭指尖摩挲着本子上面的字,瞟了一眼常安住的方向。

这一晚,叶昭昭做了个梦。

三年前她奉命去岐山县办一件村落里的连环密室杀人案,多日调查无果后,找上唐门帮忙。

沈从给了叶昭昭一点儿白色粉末洒在村子里受害人以外的其余各家。三天之后,在又一个受害者死亡的同时案子破了,凶手逃窜入了深山。

其实是村长以邪术将村民洗脑,劝其自杀之后抢其财物。那白色粉末在夜里可放光,将受害者自杀及村长盗取财物的路线映得一清二楚。

叶昭昭赞叹:“沈公子真是神乎其……”话音还未落,沈从伸手将她往后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从石头缝儿中钻出的花绿蛇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叶昭昭疼得哭出了声:“怎么办,我会不会死?”

“有我在,就不会。”沈从的唇凑到了她的伤口处,用力一吸。她只觉得伤口处又疼又热,逼得她鼻尖浸出了汗,不自觉扣紧了手按在他的头上……

“嗯……”耳畔一声男声的轻喘过后,叶昭昭觉得胸口闷闷的,大抵是蛇毒发作了。

她用力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却越来越喘不过气……她被憋得猛然惊醒时,沈从那张脸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嘴堵住了她的,严丝合缝到不留半分空隙。而她的手,正用力地扣着他的脖颈儿,想要靠近他得到更多。

叶昭昭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急忙将他推开。

“隔壁着火了我来叫你,谁知道你就这么抱着我不撒手了。”

叶昭昭羞愤得涨红了脸,片刻后才抓住他话中的重点。她下床时火势还在蔓延,水都浇不灭。沈遇正冲进隔壁带着常安从窗户跳了出去,常安捂着头,一脸的惊慌失措,十分娘气。

她收回目光,再看沈从又觉得诧异:“为何不是你去救常安?”

他比沈遇武功高,他去救才万无一失。

二人折到窗口正要跳出去,沈从的声音伴着清风吹进她的耳朵里:“虽然我喜欢你,但你若是烧伤了脸,我难保自己不会移情别恋。”

叶昭昭一条腿正卡在窗户上,闻言一个不稳差点儿栽下去。沈从手疾眼快地接住她,笑得温柔似水:“你看,没有我你可怎么好?”

叶昭昭呼吸一滞,心底某个角落的大树野蛮地摇曳着,沈从这贱兮兮的模样还有点儿帅,她觉得不是沈从疯了就是她疯了。但相比之下,还是沈从疯得更为彻底。自打他对叶昭昭说了“喜欢”之后,经常甜言蜜语,嘘寒问暖,腻歪得其他唐门的人都没眼看。这日,常安终是进了江南地界,沈从让沈遇他们护送常安去庄园,自己则带着叶昭昭到处浪。

江南溫柔乡,恰逢春日四月,上游船看景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前提是沈从不发疯。

他看着烟雨蒙蒙,突然起了兴致,要和她扮白蛇传里的许仙和白娘子。

雨势渐大,叶昭昭一袭白衣走上桥,桥边立着的书生一身青衣,手中撑着一把破伞。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微笑着走近,突地书生的脚边燃起一簇火,在雨中烧得熊熊。

叶昭昭眼眸一滞,只觉得雨的凉意侵入心扉,冷得她瑟瑟发抖。

沈从“啊”了一声:“这火烧得妖异,姑娘莫不是蛇精?”

叶昭昭扯开嘴角笑了笑:“若论成精,我比不过公子。”

她是蛇精,他是人精,其实还挺搭的。

在叶昭昭眼里,所谓人精,指的是能不动声色看穿人心的那种极品。

从沈从脚底的那团和客栈里同样遇水不灭的火燃起的瞬间,叶昭昭已经可以肯定,沈从就是这样一个硕大的极品。

虽然叶昭昭不知道沈从是怎么发现的,但很显然,他知道客栈里的火其实是她放的了。

叶昭昭事先将火油和西域进贡的一味药掺在一起扔进了常安的屋子里。这药碰到空气后半个时辰会自动燃烧,遇水不灭,一直到药都烧尽。

包括之前深山里的山贼也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她这般行事为的是让常安自乱阵脚。一旦他觉得有危险,定会下意识护好名册,这可是他的保命符。

但两次变故中叶昭昭仔细观察过常安逃跑时的样子,他捂着脑袋,脚步凌乱,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她下了血本,还没探出个所以然,反而被沈从抓住了把柄。

回庄园的一路上,叶昭昭都在想着沈从接下来可能有的反应,却不想走到厢房前时,沈从捏了捏她的肩膀,声音柔得可以掐出水儿来:“白姑娘先在这儿住下,伞可以下次再还。”

叶昭昭:“……谢谢许公子。”原来他还没从白蛇传的角色中抽身,她望了望天,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夜常安备了晚宴感谢唐门一路上对他的帮衬。宴席之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叶昭昭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在宴席还没开始就已经一壶下了肚,以致看谁都像是练过东瀛影分身术的。

常安举杯道:“若没有各位,我无法活着出京城。来,让我们举杯,共庆美好明天。”

在座的人跟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叶昭昭握着的杯子突然“啪”的一声落了地,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她额角青筋暴起,撑着桌案的手骨节泛白。她像是坚持不住般一张脸涨得青紫,随后吐了一地黑血。

“酒里有毒!”沈遇惊叫一声。沈从猛地推开周边人跑到她身侧:“昭昭!”

他运气于掌为她逼出毒,出口的话音带着颤抖:“你坚持一下,会有些疼。”常安见有人中毒得脸都白了,捂着脑袋就要往外跑。叶昭昭迷蒙的双眼在捕捉到他的身影时倏地清明,她反手推开沈从,一个飞扑抓住了常安的发髻,那头发竟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

常安剃光了头发,戴上假发,那名册就藏在发套里面。

她的目光看向还保持给她运功姿势的人。他被功力反噬,嘴角渗出了血,那红意骤然染进了她的眼。

叶昭昭给自己下药是假,只是装作中毒,引常安恐慌。而她在酒菜里给唐门下药才是真,一时间,唐门人倒了一地。

沈从按着腹部缓缓地抬起头,竟是笑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能死在我喜欢的姑娘的手里,我倒是很欢喜。”

叶昭昭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徐徐地说着话:“我知道你也喜欢我,那一年春日你入仕为官进宫谢恩时第一次见到我,便上了心……”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化作了咒语,直直地往叶昭昭的心里钻。她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脑海中一一浮现他话中勾勒出的场景。0200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