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一抹眼睛，扬起下巴，努力保持着平时的端庄。

“和你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女人是她，不是我，难道还不许我吃醋难过吗？你爷爷不同意我们结婚，好，我可以接受不结婚，但你呢？”

这些话藏在白雨薇的心里，就像是一锅烧开的热油，每一天都滋滋作响，让她备受煎熬。

但她却不敢说。

为了保持自己在慕夜霆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白雨薇告诉自己，她唯有忍耐。

忍到某一天，他玩腻了那个主动送上门的小婊儿，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这是两码事。”

慕夜霆原本因为自己犯错，对白雨薇充满愧疚，所以才一次次地退让，为她做出违背底线的事情。

但他的容忍，并不代表着这个女人可以因此怨恨他，甚至在背地里搞鬼！

“对我来说，这不是两码事。”

白雨薇抽了两张纸巾，按在脸上。

她努力压抑着哭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没什么好狡辩的，我做过的事情，刚才已经全都向你坦白了，至于你说的有人给陆凝下药，我毫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真是好奇杀死猫。”

苦笑一声，白雨薇垂下双眼，后悔不迭地说道。

要是她不主动联系，这件事早就告一段落，不会轻易被人再翻出来了。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我变了？”

得不到慕夜霆的回应，白雨薇忍不住又抬起头，主动问道。

不等他说话，她补充道：“可我觉得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

白雨薇一边说着，一边扑簌簌地落下一串串的眼泪。

对她来说，伤心不是假的，愤怒也不是假的。

但她的眼泪多多少少有一些做戏的成分，这对于白雨薇来说，其实是手到擒来的小本事。

从小到大，她就靠着那张漂亮的脸，和说哭就哭的能力，不知道骗过多少人。

慕夜霆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阿霆，你真的讨厌我了吗？”

白雨薇泪眼婆娑地问道。

可是，她等来等去，都没有听到慕夜霆说“不是”，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体贴地把纸巾递到自己的手上。

这令白雨薇心头惴惴，开始愈发不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

慕夜霆意有所指。

他本来还有一点后悔，觉得不应该逼着白雨薇吃那些药。

但她显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许多令人大失所望的事情。

“我……”

白雨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慕夜霆在暗示她什么？

“听阿姨说，你最近胃口还不错，睡眠质量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就在白雨薇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夜霆又转移了话题，好像只是在和她闲话家常。

她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每天晚上一到九点就困了，不像以前，总是睡不着。”

慕夜霆微微一笑：“这样很好。”

一定是那些药起了作用，白雨薇一定还沾沾自喜，觉得她吃的都是一些不会影响身体的维生素而已。

在慕夜霆的内心深处，之前那些隐隐的后悔，完全在今天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