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流过。

手机换成静音模式后，只会时不时地亮起屏幕，旁边的同事还提醒她一句可以安装一个过滤垃圾短信的软件。莫小艾还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在同事的帮助下找到相关软件进行安装（明知道那对M没有任何用处）。

下班的时间一到，她立刻赶往陈恒的家，开始准备着手进行陈恒的事情。

当莫小艾抵达水岸花园门口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个令她有些意外一幅场景。

几辆警车正从水岸花园里驶出来，其中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车里的人是林青。林青走下车子，他的表情很凝重，这让莫小艾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来得正好，欣欣的爷爷奶奶正在赶来，在那之前可以请你照顾她一段时间吗？”

“怎，发生了什么？”

“车书暧，也就是你的阿姨刺伤了陈恒，陈恒已经送去抢救了，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你说什么？”

莫小艾强抑内心的兴奋，努力不让嘴角翘上去，连忙避开林青的眼睛。她的惊讶是真的，但惊喜的情绪胜过了惊讶，不可以让这个警察发现。

“欣欣呢？”

她强抑着兴奋的语气，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

林青竟然没有听清她的话。莫小艾咽了口口水。

“欣欣呢？她现在在哪？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在哪？她都看到了吗？”

“事发当时孩子在房间里睡觉，什么都没看到，我的同事正在照看她，人还在楼上。”

“我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请跟我来。”

莫小艾好久没有感受到原来双腿可以这么轻盈，走向那个家的时候可以这么雀跃。但她必须压抑这样的情绪，她必须将兴奋的脚步化作担忧的飘忽不定。

电梯里残留着血迹，所以暂停运营，她需要跟着林青爬很多楼梯。这个过程对她来说恰到好处，适当的疲累可以麻痹大脑，运动分泌的多巴胺混合在因兴奋而雀跃的情绪里，恰好可以迷惑警察的判断力。

欣欣还在她的房间里，陪着她的是一个短发的警察，看她的穿着并不像是刑警。

“这是欣欣的小阿姨，她是我的同时陈钰。”

陈钰看到莫小艾立刻露出解放了的表情，显然她完全不擅长和小孩子待在一起。看欣欣紧张的小脸也看得出来，欣欣也不是很喜欢和这个陌生的大姐姐在一起。

“姨姨，奶奶，我要奶奶。”

莫小艾将欣欣抱进怀里，感受着这个小生命对她的依赖，内心已经因她畅享的未来而被幸福填满。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做这种事，最好是陈恒就这么死掉。

“奶奶有点事情要去办，今天去姨姨家住好不好？”

“我想要奶奶……”

欣欣圆溜溜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一张小嘴紧抿着，像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去姨姨家等奶奶好不好？奶奶说只要欣欣乖，她很快就会来接欣欣了。”

没关系，1岁多的孩子，很快就会忘掉她的奶奶，忘掉今天的恐惧和悲伤，明天开始她莫小艾将成为欣欣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