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感觉自己屏住呼吸都能够闻到那股腥臭的气味，苦笑着问：“必须喝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喝！”

王数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教育着。

“你武功高强，论动刀动枪谁也伤不了你，可上次中毒的事，给我提了个醒，所以，我特意花了一天的时间，熬了这锅药汤，喝下它，保证你百天之内百毒不侵。”

至于以后李牧要是再面临这种危险的话，大不了他再熬一锅。

李牧心中感动，可是他的嘴不敢动。

无他。

只因这锅汤实在不像是什么百毒不侵的奇药，反倒像是各种剧毒汇聚而成的，要不是王数亲自熬的，并且亲自端给他喝的，他都怀疑是不是沾一滴汤，就会当即毒发身亡。

“必须喝吗？不能再熬一天，凝成药丸吞下去？”

李牧面色发苦，用商量的语气询问。

王数只是轻哼一声，并未作答，显然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喝了。

李牧一手端着锅，一手捏着鼻子，硬生生的足有两大海碗，黑乎乎粘稠稠像黑芝麻糊似的药汤灌进嘴里。

汤药入腹，顿时一股热流从丹田处涌到胸口，先前被毒酒损伤的四肢百骸，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适无比。

爽！

李牧舒服的喟叹一声，突然一股腥臭气钻进鼻子，当即被熏得变了脸。

“你小子动作未免也太快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外敷的方法，你就喝完了？”

王数故意放了一个马后炮，笑容狡黠地盯着李牧的臭脸。

“记住了，天底下可不光你自己是聪明人，该犹豫的时候还是要犹豫一下，哪怕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可不代表我不会坑你，万事都有意外，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先要把危险排除完再动手。”

他不知道李牧暗中布了什么局。

但也清楚，李牧想要的结果太过宏大，牵连甚广。

此次拍卖一事，李牧把钟昌林戏弄于鼓掌之间，莫过于摸透了钟昌林的人心。

“小子，你记住，人心不可测，谋事不谋人。”

王数伸手敲打着桌子，加重语气：“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李牧虚心受教。

说白了就是对一切抱有防备之心，另外不要顾及什么情面。

其实以往在兵中，他也贯彻这种怀疑一切的精神，只不过在都市生活里，少了战场上的压迫感，确实有些懈怠。

比如卓尔一事。

要是放到以前的话，他根本不会给卓尔接近自己的机会，就不会碰到试探的问题。

还有上次胡峤被人救走一事，要是他不顾及林俊的脸面的话，也不会节外生枝。

是他的自负，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才一手导致了这一切。

他想通了，就把锅递到了王数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指点。”

“你谢就谢，把锅给我干什么？”王数一脸不解。

李牧也不客气，直接询问：“请先生把此药的配方给我，再把外敷的方法告诉我。”

他原本没打算要配方的，毕竟这可能牵涉到世外高人的传承问题。

但既然王数刚才教育他要脸皮厚，他当然现学现卖。

王数呼吸一窒，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差点闭过气去，气急大叫：“我要是不说……”

“下次只能劳驾先生再替我熬这种臭汤。”李牧又把锅往前凑了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