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仅剩的一块(2 / 2)大笑拂衣归首页

谢县尉低头细看,发现这是严虎的口供。

说是,他在客栈里当小二时,无意中听到了受害的那家人的私语。

因他们提到了“几万两银子”、“运走”等话,做梦都想发财的严虎就对这些人上了心。

这一注意,还真被他看出些端倪。他发现这家人,若说有钱吧,明明坐的是马车,在客栈里却住的是大通铺。若说他们没钱吧,可人家吃肉喝酒却并不含糊。

按他们吃喝的花费,明明可以住在上房,可这家人却偏包下了靠近车马棚的一间大通铺。

严虎心怀鬼胎,就借着打扫的名头,常去晃悠。这一来二去,他就发现,这家人不管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总会留下个人守在窗口。

严虎在客栈里,看多了来往客商。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人与旁人不同,并没把最值钱的东西随身携带,藏到房间里。而是一直就放在他们自家的马车中!

也因此,才会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守在窗口,就为了盯着他们家的两辆马车。

严虎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心中的贪欲就化成了恶鬼的尖刀,这才伙同了几个混混兄弟,做下了杀人劫货的买卖。

这其中引起李彦锦和谢沛注意的是,严虎交代,他们在那艘船上,杀人抢劫时,其中有个男子求饶,说是知道何处藏着更大的一笔银钱,只求严虎放过他一条性命。

原本严虎几个人就被船上几千两白银给闪花了眼,心里都觉得这人多半是为了活命,胡掰出来的说辞。再加上,那人趁严虎等人愣神的功夫,竟是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若是遇到别的劫匪,这人说不定就逃出生天了。可惜严虎的兄弟中,有两人水性极佳,且又对附近河道非常熟悉,于是费了些功夫,到底还是把人给抓了回来。

只是在抓人时,那人被捅伤了肺管,上来咳了几声,就彻底断了气。

而严虎等人把船上的活口都杀光后,就把这几千两银子和其他物件给运回了府城。

当他们回去分钱时,才发现,这些银子大部分是被人重新熔铸过的,而还有一小部分,竟然刻着“升和十年镇北军军饷”字样!

这一下,就把他们吓到了。因为那时候北地官银被劫一案已经闹开了,江湖上对“三桩帮”的追杀令也发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这笔官银只要一露面,必然要引来天大的麻烦。

所以,严虎等人看着官银上的字样,这才明白,自己到底劫了什么人的财……

这些刻着字的官银大约有六百两的样子,严虎他们并没分掉,而是一点一点弄成了碎银。

后来成立了黑虎帮后,帮里抓来个会打银饰的老儿,这才彻底把这批烫手的官银彻底抹去了痕迹。

倒是严虎自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留下了一块完整的官银,藏到了帮里供奉的关二爷神像里,每日也跟着受些香火供奉。

看完口供,谢沛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转头对李彦锦道:“那神像带回来了吗?”

李彦锦摇头,道:“当日并没审出这些……”

谢沛站起身,道:“我去取那神像。”

李彦锦点点头,想了下,道:“我让严虎再说说当年杀的那家人的模样,回头找牢里关着的那几位认一认,看看是他们三桩帮的什么人。”

“嗯,这事……现在要告诉幺哥和小然吗?”谢沛问道。

李彦锦想了下,道:“咱们先查吧,两个孩子现在才刚拜师入门,知道这些,既帮不上什么忙,又容易扰了他们的心思。”

谢沛不再多说,起身要走。李彦锦突然拉住娘子的手,用力朝怀里一带,准备来个美人入怀。不想他这一拉,根本就没拉动,却被美人抓住胳膊,一把给拎了起来……

“诶!诶!诶!”

李彦锦个子高,谢沛也是逗着好玩没真用劲,于是县令大人就被拎到了一半。上身起来了,腿却还跪坐在竹塌上。

“呃……”李大人低头看看自己这端正的跪姿,又抬头瞧瞧娘子憋笑的小脸,十分诚恳地问道:“娘子这是想和我再拜一次堂吗?要不……拜完之后,顺便再洞个房可好?”

谢沛忍着笑,道:“且侯着吧,为妻去去就来!”

县令大人委委屈屈地独守了两日空房,第三天一早,谢沛拎了个包袱回来了。

“怕路上出麻烦,我把那银子还是塞关二爷肚子里了。除此外,陈二狗还给了我几样东西……”后宅里,谢二娘把那锭官银,从关二爷雕像下,取了出来。

李彦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刻着“升和十年镇北军军饷”的银锭,道:“我根据严虎说的,画了几个头像。让三桩帮那几个人辨认了下,说是有点像他们曾经的二当家。”

“二当家?”谢沛回忆了下,道:“之前审杨金博他们的时候,好像没听人提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