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温暖的屋子,温峥嵘的嘲讽却并未停止。
他将她压到墙上,冷冷地问了句,“说你身体不好,不能独自居住。你生了什么病?你是得癌了,还是得白血病了!?”
宫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男人怎么跟自己学的一样毒舌。
她将手机拉过来,给他发了一行字,温峥嵘,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们一起学习唇语和手语,我为什么退学,为什么跟他同居,我会用唇语告诉你。
但是,在你学会之前,你要信任我,要放下这件事,不可以再赶我走。
温峥嵘看完那行字,不知道这个女孩什么时候敢跟自己谈条件了,“随便你”,索性将她扔在客厅。
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耳朵因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慢慢好转。
依旧听不见外界的一丝响声,只是耳边的巨响少了很多,从前每天都会听见巨大的爆炸声充斥在耳中,现在几乎不会听到了,整日一片真空。
只是他咬着后槽牙的时候,还能听见因骨传声导过来交错声响。
手机屏幕依旧在闪烁,陛下,今晚要臣妾侍寝吗?
温峥嵘合上手机,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飞行手册,耳朵的一些好转,给了他一些信心,他不是自暴自弃的人。
那个在模拟机里开门的动作,也不是他想自杀,他只是想将这些刺激得他发疯的想法压下去。
也许是有些极端了吧,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为爱跳模拟机。
洗也洗不白。
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只是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双手伸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然后轻轻替他按着太阳穴,又替他揉着耳朵。
不敢相信她只是才学,就能做到这么好,不用去看,也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的确是很舒服,他被她撩拨的不只是耳朵在痒。
但他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没允许你进来。”
宫雪被他捏得手腕生疼,知道自己不说清楚,他心里的刺是永远也剔不掉。
于是她站在他面前,慢慢告诉他,“温峥嵘,我怀孕了。”
温峥嵘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口型在动,他拼不出其中的含义,只能模糊中看见一个yu字。
晕?云?韵?
“后来,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不小心流产了。”
这句更快,一闪而过,他更读不出一点含义。
“那段时间身子虚弱,爬都爬不起来,我打不通你的电话,还以为我被你抛弃了。”宫雪说着话,又觉得有几分委屈,眼泪往下掉。
“我山穷水尽了,所以给廖江城打了电话,想问他借点钱,我既没有堕胎的钱,也没有养孩子的钱。”
温峥嵘听不见她说什么,只是看见她在哭。
她脸上是那样绝望和委屈的神情,让他心疼,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难自控的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他后来找我,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用,你也没用,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责备自己很难,只会甩锅,所以孩子的死我怪你,恨你,不理你。其实你又有什么错。”
宫雪哭得好大声,趴在他肩上,这个温暖的怀抱,她想了太久。
“温峥嵘,我们的孩子没了,以后我可能都不能再生育了。”笔下文学2020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