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晏青河没有杀窕冶，再加上往日的情分，那时的云神，后来的虚幻云尊，才没有找晏青河的麻烦，只是任由他终日生活在自责中。

因为，那时的虚幻云尊，恨遍天下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为至圣仙尊和至魔圣尊的逼迫，窕冶根本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众神的袖手旁观，如果不是因为每个人都想自保，至少，窕冶会育有儿女，在这世上快快乐乐地活着。

虚幻云尊也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负气远走。

又恨又自责，在剿灭重影魔君的老巢，重击至圣仙尊后，虚幻云尊也选择了隐居，数十万年，虚幻云尊一直都在做一件事情，帮助窕冶恢复真身。

可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至始至终，窕冶都只是一只很小的蜘蛛，小得像是才出生。

正是吸取了经验，晏青河才想到，要把七彩月兰强行幻化为人形，因为，一旦失去内丹太久，连化为人形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都是真的吗？”听着晏青河不紧不慢地陈述，七彩月兰不停抽泣，晏青河是有多痛，明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说着这些事情，就像是在复述别人经历过的事情。

本以为，只有自己在坚持，可是，七彩月兰低估了晏青河对她的情谊。

“真的啊，小傻瓜。”见到七彩月兰泣不成声的样子，晏青河语气软了软，微微笑着，邪魅的五官中，只剩下了温柔。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晏青河才知道，只有强大，才是底气，亦正亦邪又如何？

“那我母亲在哪里？”听到声音，众人微微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白已经醒了。

其实，白白虽然昏迷了，但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意识的，在九重天上，自己抱着小团子，其实是小团子护住了自己，后来，听到众人的对话，白白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终于睁开了眼睛，却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终于，白白开口，眼里全是泪水，原来，自己的母亲，没有死啊，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失踪了。”看着白白，虚幻云尊的眼里透着微微的雾气，想起窕冶逃走时的决绝，虚幻云尊神色透着微微的自责。

“为什么？”像是看到了短暂阳光后又迎来了阴雨，白白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为什么？”像是在喃喃自语，虚幻云尊一向风轻云淡的神情里，终于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好人啊，我不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

突然怒吼一声，众人都吃了一惊，风轻云淡这个词，根本不适合用来形容虚幻云尊，真正适合他的，是喜怒无常这个词。

反复说着这句话，虚幻云尊连步伐变得都有些虚浮，浑身微微颤抖。

窕冶，是从万丈悬崖上，跳下去的啊。

见虚幻云尊有些情绪失控，青阳太君微微皱了皱眉，运了一口气，稳住了虚幻云尊的情绪，想必，虚幻云尊是经受了什么打击才对。

沉默了许久，虚幻云尊终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对白白说出。

看着白白，虚幻云尊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

白白还没来及得疑惑，虚幻云尊紧接着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