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我去看病？”墨白守在灵犀阁中，一大早他本想跟孟东玄商量如何医治颜宝儿，谁曾想老孟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

“让我看病也不是不行，但颜宝儿怎么办？你昨天不是说她是被人暗害的，随时还有可能有新的危险？”墨白挠挠头，对孟东玄的行为感到不解。

“放心，她如今这样半死不活，那些人不会再多此一举来找她的麻烦的。”孟东玄内疚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她脸色苍白，睫毛的阴影倒映在脸上，像两只不会飞的蝴蝶。

他补充道：“而且，你去救别人，或许就能救她。”

墨白想了想抬起头道：“给谁看病？”

孟东玄：“张山。”

午后，孟东玄依照约定回到苍凌阁中，墨白背着药箱紧随其后。

与上午相比，此时屋内的光线更明亮了，张妍特意多点了几盏油灯，偌大的屏风也被撤下。

隔着纱帐，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依旧剧烈地咳嗽着。

“请病人把手伸出来，我需要号个脉。”墨白将药箱放到地上，坐在床边取出一包细细的银针。

张妍弯下腰轻声对帷幔中的人说：“把手伸出来，有神医来给你看病了。”

闻言，张山将手臂从乳白色的帷帐中伸出来，他肤色黝黑肌肉健硕，骨骼粗大。看样子，他并不是淮王那天在火场里见到的陌生人。

号脉的全过程，张妍都没有离开，她一直守在帷帐旁。

帷幔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孟东玄在确认过自己的疑虑之后便退出苍凌阁外。张山不是放火的黑衣人，线索好像又断了。

曲潇潇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团团杂乱的线条，无从下手。

他自嘲地笑笑，手中的六合剑变得异常沉重。

半晌，墨白诊完脉从苍凌阁出来。

“你按照我开的药房去抓药，虽然不能快速根治，但可以缓解你兄长的干咳和身体上的疼痛。”顿了顿他补充道：“这种经脉阻滞的病症必须慢慢调理，了因大师的《气海经》对你兄长的病还是很有帮助的。”

张妍跟在后面一个劲地道谢。

孟东玄站在远处望她，她身材瘦小，皮肤白皙。由于太瘦弱，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她手臂上的骨头和青筋。

“孟公子，谢谢你带神医来。”张妍的笑容很浅，一双黝黑的眼睛不断地扑扇。

本欲起步离开，心头却又忽然被疑云笼罩，孟东玄道：“张姑娘，你跟非花池后山木屋里住的那僧人是什么关系？”

“年幼时我身体孱弱受人欺负，他帮过我。”张妍轻轻合上眼帘，声音很轻。

确实跟木屋里住的那老僧人说得一样。

“老孟，你怎么了？从苍凌阁出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墨白肩上扛着药箱，从苍凌阁出来已有半盏茶的时间，孟东玄非但不回灵犀阁看颜宝儿，反而在青莲寺中来回兜圈子。

孟东玄道：“我总觉得张妍兄妹有古怪，但是有什么线索。你刚刚为张山诊脉，可否发现什么异常？”

墨白点点头，确实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