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活着。
这一条短信,存在战眉的草稿箱里待了很久,可他一直都没有发出去。
之前是没有勇气,后来是没有时间,再后来,就是没有机会了。
……
“成嗔的手还能挺到多久。又该上什么药,师从何疗?”
众人担忧。
战眉接过话来,“我有个人选。”
大家都不抱有希望了,这毒来得奇怪,又太快,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更别提下毒人的目的。
于是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谁?”
“医生。”战眉看着他们的眼睛。
无人敢接话。且不说医生现在是死是活,关键他们现在能出得去吗?
辛畏消失不见,外面隐患重重,大家都陷入深深地担忧,还是成嗔开口,“没关系,我试试吧。”
说着闭上眼,准备“听声辨位。”
这是最耗体力与身体各项机能的,姚远碰了碰陈掩的胳膊,示意她出声阻止。
他和战眉都一起训练过,个中厉害关系,他们最知晓。
可是战眉最先反应过来,他制止道,“等等。”
成嗔睁开眼,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安慰大家,“没事的。”
除了她,还有谁会听声辨位?
组织里的人不是没有人会,可是会的都不在这儿。
然后屏息倾听,片刻后复又睁开眼,“他们走了。”
“而且,”她停顿一下,笑了,“我找到了医生。”
……
他们找到医生的时候他浑身都被冻僵了,是一种冷血的药剂被注射进他的身体,“又是辛畏干的好事!”
姚远一脸怒气,陈掩一边帮着解开绳子,也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一句,“别说了。”
战眉有些尴尬,即使辛畏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也仅仅是不好,并没有到十恶不赦,说到底,还是他和成嗔亏欠他的。
A市,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个
男人坐在组织废墟的台阶上,喝着酒。
滂沱大雨无情地席卷着人的听觉和触觉,噼里啪啦地将这个人浇成没有知觉。
他横伸出来一条腿,只会更显颓废而已。
若是有眼尖地人仔细辨认,就会发现他是失踪了几个月的医生。
组织里的医生。他从未说起过自己的真名。
所以只能叫医生,而他过去几十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却也不配称呼为之“医生”。
他的手在大雨下微微颤抖,另一手握着酒瓶,此刻却松手,任由啤酒瓶子顺着台阶摔下去,然后滚落到地下。
他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他的右手废了。
报应,都是报应啊!哈哈哈哈,他抬头大笑,却没有一丝悔悟。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成嗔。
而辛畏,此刻正站在雨伞下,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他带上黑色鸭舌帽,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这个人,本性不坏,只是小小年纪就被一张面具带坏。
因此他不会对这个人仁慈。
战眉跟他说,当时他还担心成嗔会在大家不喜欢他时也跟着不喜欢辛畏。
探究的目光被成嗔捕捉到,“怎么?”
他收回视线,没什么,继而不经意道,“就是觉得那孩子肯定有自己的心结。”
姚远和陈掩正在联系曾经家族里的国际私人医生。并未听到。
成嗔没多想,直白道,“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