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好像三个月了，她瘦又一直藏着，直到这时候才说出来，以为可以逃避坐牢。”苏城毕竟年纪不算大，说起这种事情，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按法律来说，确实是可以的。”

“厉时宣丢下一句就走了。郑晚整天闹啊闹，情绪起伏太大，孩子也没了。”

明微眼睛眯了眯，厉时宣一直在为她铺路，从来就没打算用奉子成婚的法子娶她。

怀孕这种事情应该也在郑晚的算计之一，杀人犯加上被欺骗算计，厉时宣这一跤摔得实在不冤枉。

“微微，你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超出预计才会开心，罪有应得，不算。”她的神色清冷，穿着略微宽大的病服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小，像是冬日里易化的霜雪。“可能，等我出了院，去看看她，会高兴一些吧。”

“嗯，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去。”

只十几分钟，她手里的苹果已经被氧化变色，雪白的果肉颜色变成深褐，叫人没有食欲，明微想着母亲的音容笑貌，有些淡淡的失落。

罪人伏法，人死难复生。

......

过年了。

这个年过得不算热闹，病房里只有无言跟她。

“你真的会吗？”明微瞪着他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我当然会，要是没涂好，我吃掉重新涂。”

“......”

他的指尖微微凉，落在脸上却变得滚烫。

轻柔的手在脸上来回动着。

无言用的是桃粉色的腮红，用刷子在她脸上轻扫，看上去还挺专业。“你看看。”

她照着小镜子看了看，眉眼当时就耷拉下来，“这是什么嘛，颜色太重了，跟猴屁股似的，少量多次，少量多次啊。”

“好吧。”无言的嘴微张着，就落在她的颧骨处。

“......你干什么？”

“吃掉重新涂啊。”他摊手，“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的。”

“......”明微一时间没了话怼他，“那好吧，腮红算你过了，高光，接下来是高光。”

“不用高光了。”

“为什么，是不是我的脸部条件天生就好。”

“因为这个看上去，”他盯着高光盘，沉思了一会儿，好看的眉眼里写满了嫌弃，“不太好吃。”

明微翻了个白眼。

“你这种表情，慕夏会谴责你的。”

明微咬着唇，雪白的门牙整齐漂亮，一双翦水秋瞳里盛满了无辜感，偏偏此刻的她是在佯装生气，看上去格外生动。

无言觉得这样实在是好看，自己也做出同样的表情。

明微捏了捏他的衬衫，看见了里面紧实的肌肉，这件衬衫格外透，藏在外套里，只露出些许，很有禁欲的气质。

“......”无言发觉自己精心做出的表情被她忽视了，托着她的脸，强迫看向自己，“看我。”

“......看你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无言也不再强求，只觉得可能表情也挑人吧，就比如明微，什么表情都漂亮。“该涂口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