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不等她说完，沈渔就应下了。

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温柔极了，让丁海光突然就想起暑假的时候，他厚着脸皮跟去她家，想跟着她一起学习。

那时候她也是用这样温柔的声音问他：“丁海光，你一定要考大学吗？”

现在，她用同样的温柔问别人：“只是你跟我混在一起，怕不怕你们班上的人排挤你？”

李红莲说：“我不怕。你正正当当活，我也是。”

沈渔就笑了起来，“那你来吧。”她说，带着她进了会场。

之后他们没有再出来，想来李红莲已经如愿以偿了吧？

丁海光心潮起伏，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东西：如果他也去找她……

才这么想，手上就被大力拍了一下，他疼得倏地缩回手，回过神。

小摊贩的老板正在瞪他：“喂，你买不买啊？裤子都被你攥烂了，放下放下！”

丁海光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卖内衣裤小摊，而被他攥在手里的，是一条女士花边三角内裤！

他脸一下涨得通红，像捏了颗火碳似的把那内裤丢出去，然后才一丢完，就跟他妈妈来了个对眼。

危急时刻，丁海光总算发挥出了一点急智，磕磕巴巴和丁母说：“妈……我，我想买条短裤。”

“给谁买？”

“我，我自己。”

丁母恶狠狠：“你自己，你能穿这样式的啊？”一把将他薅过去，“快点吧，我们东西买齐了，先给我们搬回去。”

丁海光被拎去搬东西，他以为自己会遭一顿骂，他都为此做好准备了，结果她妈不知道脑补到哪里去了，他听到她妈和他爸说：“沈家那个小杀千刀的，硬是把我儿子的魂勾走了。今天你是不知道，他居然偷偷摸摸在那买内裤，那个式样的，是女式的，他还能给谁买？”言之凿凿，“肯定是给那小杀千刀的买的，我们儿子就和她一个女的有接触！”

丁海光从来不跟她妈吵架的，那天却吵了起来，然后他就被关房里锁了一晚上。

美其名曰，要他反省。

次日丁海光只能服软，因为不服软她妈就要去找沈渔了，别人怕沈渔的凶悍，丁妈表示，为了她儿子，她不怕。

她不怕，丁海光怕，于是哭着求放过，不惜自污：“妈，我就是想穿女装啊！”吼了一句，“有时候我宁可我是个女孩子！”

跑出了屋。

这时还没有什么“异装癖”这样的说话，有丁父丁母大概也接受不了，他们被这儿子直接给雷劈叉了。

丁海光扔了个大雷，一个人跑到河边生闷气。

在那里，他遇到了久候的黎羽。

黎羽问他：“你想不想赚钱摆脱你妈妈？”

丁海光颇受诱惑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他就听见黎羽说：“我有个办法能赚钱。”

他看过去。

她说：“沈渔家的卤味，有秘方吧？如果我们能弄到那秘方就好了……卖出去，也能换不少钱。”

丁海光又不是白痴，将两句话一串联，就想明白了，吓得微微一缩：“你，你想要沈渔家秘方？”

“是。”

“不行！”丁海光一下站起来。

黎羽也缓缓地站起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她说着，将自己的衣服一划拉，露出半边白晳的肩膀，用一种豁出去的眼神看着他，“去把秘方弄来，否则的话，我就告诉别人，你非礼我！到时候，你妈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妈，肯定会逼着你家娶我的。”

“你要娶我吗？”

丁海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