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怡听出了她是在怼她,可是在她的齐郎面前,形象远比口头便宜重要。
“齐郎,既然你表妹没有危险,咱们就可以走了,你说是不是?”
萧令怡满脑子只有私奔这一个念头,凤辉夜看着这样有勇气的她,竟然还有一点点佩服。
齐蕴之摇了摇头,“令怡,我是一定会带你走的,但是此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凤辉夜便打断了他。
“表兄,依辉夜看,你们二人不能私奔。”
萧令怡的眼神猛然一锐,她心想他们私奔与否关她什么事,只要凤辉夜不提见过他们,就不会被牵扯进来,她故意不要他们走,一定是想要报复她之前针对过她。
齐蕴之未料到凤辉夜会这么说,立马问道,“表妹何出此言?”
凤辉夜捕捉到了萧令怡不悦的神情,安抚似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自是为你们二人好。齐家满门被屠,兄长虽能侥幸逃过,怕也只能背着一辈子逃犯的罪名,整日提心吊胆,未来生计也是一个问题。若只是兄长一人,苦是苦了点,也能捱过,但是兄长忍心看着金枝玉叶的安乐公主陪你受苦吗?”
齐蕴之望了萧令怡一样,他当然不忍心。
可是萧令怡却不乐意了,她连忙甩开了凤辉夜,抓着齐蕴之的袖子。
“齐郎,我不怕受苦,只要能够和你相守一生,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凤辉夜双手环胸,轻飘飘地道,“你又没有受过苦,你当然能这样说,你知道你日后面对的是什么日子吗?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是安乐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如果你日后受不了那样的苦日子想回来,最终倒霉的只有我表兄一人罢了。”
萧令怡冷哼一声,当然不相信凤辉夜的话。
“说的好像你受过那种苦一样。”
“对,我受过!”凤辉夜在脑海中会想起原主在寺庙里那段经历,“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没有什么吃的,被饿的面黄肌瘦,从山里逃出来的时候各个都骂我丑。苦日子真的不是说两句就能熬过来的。”
她说完,又看向了齐蕴之。
“还有你,表兄,我相信齐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作为齐家子弟,你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人,真的甘心做一辈子粗人,让父辈祖宗永远蒙羞吗?难道你就不想光明正大的迎娶公主过门。”
她觉得这件事是值得一查的,在她的记忆里齐家满门忠烈,又受陛下器重,不应该有反心才对。
萧令怡听到她的话,竟影影绰绰地抽泣起来。
“没有用的!皇兄已经查过了,是发现了一点不对,但是线索全被抹干净了,皇兄都束手无策,我们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她所说的皇兄,即是与她一母同胞的萧明慎。
齐蕴之也跟着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廉王殿下的确让人查过了,我原本也抱着能够平反的希望,但是如今看来……所以我才会想趁着这次春狩带令怡走。离开梁都至少户籍上不会那么严明,肯出体力总有份饭吃。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种带罪之身是不可能出人头地的。”
凤辉夜摸了摸下巴,眼眸转了转。
“不就是户籍吗?你表妹我刚好有多的,还附赠你一个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