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逃跑,让你不说实话。” 自小树林回来后,长鞭男便一口咬定庭笙雪想逃跑,说她一直在说谎。 回来后,男人说为了让她长记性,所以用鞭子来教她,那一鞭一鞭的抽着她,庭笙雪只能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 “小贱人,勾搭谁不好,偏偏去勾搭那个人,皮子硬不怕死是吧!” 男人一鞭鞭的抽着,完全没有想要停下来。 “说,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不说我今天就弄死你。” 庭笙雪眼里泛着泪光,要紧嘴唇,不愿开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嘴皮子都说烂了,那男人要是真的想听实话,又怎会抽她,不就是打着咬定她想逃跑的想法,实际上是想弄死她吗? 男人打累了,站在一旁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庭笙雪,嘴里嘀咕着“真是贱皮子,这样竟都不死” 男人走到她旁边,抬脚踩着她背上因衣服裂开而露出的血肉,越踩越用力。 “不怕疼是吧!那疼死得了。” 庭笙雪捏紧拳头,因用力过度,手关节都突出发白,嘴唇也俞渐失去血色,背上的疼痛早已盖过全身,这疼痛蔓延到她每个神经,渐渐的她麻了、昏了。 “来人,冷水伺候。” 一个男人抬了一盆水,直接倒在了以昏迷不醒的庭笙雪身上。 “咳咳……” 男人见庭笙雪有了动静,便蹲在她旁边,用手抓起她的头发,让她的眼睛与他对视“你还敢给我昏去,不是能耐挺大的吗?正好,那天,那个死女人用簪子扎伤我手臂的仇也一并在你这算了吧。”说罢,便往装满鞭子的架台旁走去,拿起一根最粗的,试试韧性,又走回她旁边道:“这鞭子应该能打断你的手臂吧!” 男人话未完,留着大胡子的那男人跑着进了道:“大哥,上面的那个人发话了,说这三个人,三天后送过去给他。 男人听后,脸色大变,瞪着庭笙雪道:惹了霉星了,一而再再而三让老子倒霉。”男人蹬了蹬她的手臂:“喂,听见没,上面那个人要你们,三天后你敢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样子来,我一定弄死你。 男人将鞭子重新放回铁架台,转身对大胡子男人道:“让另外两个人把她带回去,吩咐她们管好她,别出什么差池。” 大胡子男人点点头示意,紧随其后出去了。 晚饭过后,陆云与月牙儿接到命令去刑房,二人到刑房时,看见满身是伤的庭笙雪,当时她已无意识,二人合力将她带回房间,为她擦拭伤口。 夜晚又刮起了风,不知明天还会不会下雪。 刚刚陆云抬着盆子换水去了,月牙儿留在庭笙雪身边为她轻轻擦伤口,以免感染。 陆云换好水回来,将盆子放在月牙儿脚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裳还是管那个大胡子男人借来的,是男人的衣裳,因为这里没什么人住过,压根就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能穿的衣裳。 半夜,温度开始下降,月牙儿从屋外进来,便看见已经醒了的庭笙雪,她正吃力的想爬起,月牙儿赶忙去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道:“你伤太重了,这是要去哪?” 庭笙雪看着月牙儿“你俩没事吧?” 月牙儿摇摇头道:“陆云又想念妹妹了,便一个人去外头待会,我想是否需要陪她,她将我拒绝了,我便回来看看你,便见你醒了。” 月牙儿替庭笙雪倒了一杯水道:“我听说你今天是因为想逃跑,才被那男人给抓回来鞭打,可是真的?明知逃不了,你怎么还会去做呢?” 庭笙雪接过水杯,泯了一口“如若不是因为怕你被抓去,我又怎会这样。” “我?”月牙儿用食指指了指自己道:“什么我被抓,被抓去哪?你在说什么啊?” 庭笙雪道:“你忘啦?今四更天时,你说你要去茅房,又怕吵醒我,见陆云没睡,便让她陪你去,后来有个大汉以为你俩要逃跑,结果把你们都抓去了,醒来时,陆云在小树林里,可不见你,担心你出事,便来找我一同去找你,不是吗?” 月牙儿抓了抓头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四更就醒,本想叫你,可见你没醒,便叫了没睡的陆云,可我不是为了去茅房,是为了找吊坠,我怀疑是掉在那天射箭的小黑屋里了,我又害怕才叫了她,我们到小黑屋没多久,陆云便说她想去茅房,马上回来,她走后没多久,我便被人打晕了,醒来时我以为自己死了,看了一圈,确认自己还活着,便来房里找陆云,路上就听见了你要逃跑的消息。” 庭笙雪将水杯放在一旁,低头想着什么,好一会才道:“我被骗了?” 月牙儿道:“是谁告诉你的假消息。” 庭笙雪看了看门口“你觉得还有谁?” 月牙儿不太相信,上前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与她无仇啊?况且,你身上的衣服还是她帮你借来的,怎么看都觉得友好啊!” 庭笙雪摇摇头,对于陆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回答不上来,她能肯定的事,陆云有事瞒着她。 此时,陆云进来,见庭笙雪醒了,便问她身体可好些,问她可有想吃的,庭笙雪也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陆云以为她受伤过重,不愿说话,便脱了靴子,睡去。 第二天,大地上出现了点有温度的阳光,雪正慢慢融化。 与此同时,房间里三个人正收拾着东西。 “不是说三天后才启程吗?怎么今天就要去呢?”月牙儿边整理着床铺,边说着。 陆云穿好衣服道:“这不好吗?可以离开这里。” 月牙儿道:“可是都不知道要去哪,万一……反正我挺怕的。”月牙儿慢慢低下头,眸子里不难看出闪着泪光。 从昨天与月牙儿说完话后,庭笙雪便不知道能与陆云说些什么,她插不进她们的话题里,脑子里全是昨天的画面,陆云见她不说话便主动搭话“你可是还在为昨天我没有陪你进小树林而在生气?” 庭笙雪摇头。 陆云道“那你可是以为我在骗你,不但没有找到月牙儿,还害你挨打而生气。” 庭笙雪看了看陆云,没说话。说来可笑,她本来不打算挑破这件事,给陆云个面子,陆云倒好,好像并不怕自己的谎话泄露出去,竟然先提起这件事,正好月牙儿有在着,她真不怕庭笙雪把月牙儿拉来对峙吗? 见庭笙雪不说话,陆云只好在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马车停在了铁门外,铁门打开,少女和几个大汉一同出来。马车只有一辆,车上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 长鞭男走在前面,他第一个上了马车,示意她们三个人上来,车上除了拿长鞭的男人与三个女孩,其他人都没上车,男人挥了挥手,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马车拖着三个女孩渐渐远离那个有铁门和高高的围墙的房子,越走越远。 车里有三个女孩和一个男人,这种气氛实在奇怪。 男人的眼睛会时不时往女孩们那边看去,但大多数是停在了陆云的脸上。 男人的位置本就挨近陆云,这会他更不安分了,他将手放在陆云腿上,整个人半躺着,做出要吐的样子,陆云吓了一跳,想把他的手拿开,刚碰到他的手,那男人便用手抚住了陆云的手道:“都是你们害得本大爷头晕。” 说罢,他的手便伸到了陆云的右肩上,顺着她的衣口伸进她的衣服里。 “不要太过分了。”一旁的庭笙雪抓住男人的手,她的手软弱无力,很快便被男人甩开了。 男人坐直了身子,瞪着庭笙雪道“看来鞭子也没让你长记性。”男人抬起手便一巴掌甩在了庭笙雪的脸上,她的脸瞬间肿起来了。 “干什么?”月牙儿忙护住庭笙雪,可自己却在发抖。 男人指着庭笙雪道:“小贱人,没有你的姐妹有本事就别来出头,你很干净对吧!”男人又一巴掌甩在庭笙雪的脸上“那天那个少年和你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管你的事。” 庭笙雪捂着脸,大吼“你才不干净。”说完,用一只手搂住陆云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 男人看见她这举动,用手抓过陆云的头发,死死的揪着道:“你以为她干净?”男人扯了扯陆云的衣服,从陆云露出的脖子上不难看出有几条红色的痕迹。 陆云连忙拉起衣服甩开男人的手道:“别碰我。” 男人扯了扯嘴角道:“别碰你,那天我碰你时你怎么不这么说?” 一时间,庭笙雪脑子乱了,月牙儿也懵了,陆云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那男人接着说:“一群臭娘们。”说罢便坐到了一边,一路上,一车里,无话。 “各位,我们到了。”车夫掀开帘子,示意他们下车。 男人率先下了车,庭笙雪和月牙儿紧随其后,陆云最后下来,动作很轻,两眼放空看着周围。眼前的一切不同于有着高围墙的房子,那个地方除了山和树林什么都没有。而这里仅从外面看都是豪宅级别的,他们走的是侧门,侧面的两旁种满了树,门是敞开的,一眼望去,里面有一条宽敞的小道,小道两旁也种满了花花草草,环境优美。 车夫走在前头,为他们带路,走进侧面,刚刚的描述仅是井底之蛙的看法。这小道比在外面看着要长要宽,长长的通向另一个院子,而两旁的花,也比在外面看要多的多,花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两排花之间几乎没什么空隙。 他们随着车夫从小道走到了另一个地方,这地方比刚才那大,前方有个池塘,里边也有不少荷花露出水面,其次还有几间住房,排列整齐,房屋旁也种着不少的花,还有打理花草的下人也不在少数。 走到尽头,车夫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地方没多少房子,在正中间有一个台子,台子挺大挺宽的,像是比武之人常用的那种。 “各位稍等,我这就去请老爷。”车夫说完,便走向通向另一个方向的小道,那小道不同于其它,小道旁没有花,只有树立的整齐的大树。 月牙儿扯了扯庭笙雪的衣角道:“他该不会是要把我们当猴子,在那台子是耍吧!” 庭笙雪轻轻的拍了拍月牙儿的手让她别担心。与此同时,陆云正站在离她们较远的地方看着她们,那男人见陆云一人站那,便走到她旁边,故意挤了挤她道:“你放心,她活不了多久,这家主人可是真的变态哪。” 陆云瞪了眼男人,没有说话,自己走向一边。 车夫返回了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个子高大,却腿脚不利,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男人,他穿着用上等丝绸做出的衣裳,脖子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正随着他的步伐一左一右的摇晃着,尽管他腿脚不利,却走路稳重,不急不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年纪已有五十的男人。 长鞭男第一个迎上去,见到这人他已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嘴都快笑歪了,长鞭男毕恭毕敬的走到他旁边,腰大幅度弯下给他请安,男人瞟了眼长鞭男道:“这就是你说的活下来的那三个人。”他声音带有磁性,少不了多少威严 “是是是,就是她们。”长鞭男从见到他那一刻起笑容就没收起过,没那人的指示,他连腰都不敢直起。 “你可教训过?”男人依然不看长鞭男。 长鞭男道:“没有呢,他说您要,我都好好帮你养着呢?” 男人将手搭在长鞭男肩上,长鞭男的肩仿佛像有千斤重点东西似得,令他更直不起腰来。 长鞭男用手指了指庭笙雪道:“老爷,那小贱……小妮子倒还有点脾气,骨子硬的很,可以好好教训一下。” 男人将手收回,步伐迈向女孩那里,他上下打量着他们,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抬着,跟着他的那男人便将一张纸放在他手上。 “来将你们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按上手印,以后你们便是这儿的人了。”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男人道“我准你们问两个问题,有什么疑问便说。” 月牙儿往庭笙雪身后缩了缩,陆云将头迈向一边显然不敢问。 “我们在哪?”庭笙雪眼睛与男人对视,但她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秦家大院,这是我秦府。”男人道。 庭笙雪道:“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道:“我是秦家唯一掌管大权的人,我不但管着,就连天下皇帝也愿与我分享。”说着男人忍不住笑出来声。 男人拿着那张纸在她们眼前晃了晃道:“机会只有一次,要么留在我秦府,要么……”他指了指长鞭男“随他回去。” 好不容易逃离那种身后,她们当然不愿回去,陆云第一个走到他旁边拿过那张纸“没有笔,怎么写。” 男人歪着脖子道:“血书听过吧!” 陆云转了转眼珠,咬破了食指,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见陆云动作利索,显然是不愿回去,其她两人也和他一起写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 “好好好,蛮听话的,以后便叫我秦老爷,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要敢不从,我便将你们送回去。”说罢,看了眼长鞭男道:“你今晚留在这吧!”长鞭男除了答应不敢说别的。 男人又抖了抖那张纸道:“记住了,以后这纸在,人便活着,一旦你们的名字被划掉了,就证明你淘汰了,那么我也不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