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　　乌小衣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从身后掏出符纸。　　小心翼翼藏在背后。　　　　落落往她身后探了一眼，两只小手蜷在一起。　　　　“你和乌家有仇？”　　乌小衣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有仇，那这只灵精就得死。　　　　落落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仇是什么意思。从一出生开始，我就被告知要杀光缚灵界所有的乌家人。很不幸，你就是那其中之一。”　　乌小衣挑眉，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姓乌，从哪听来的？”　　　　这灵精死了倒无所谓，只是乌小衣不想一直处在被人监控的状态。　　想想就变态，所以这么变态的人到底是谁？　　要是被揪出来，乌小衣必须要捶爆他！　　　　落落还是摇头，“我不会中你的圈套，我的目的是杀了你。”　　乌小衣知道从落落口中再问不出什么，顺了一张符纸捏在手中。　　冲她勾勾食指：“来来来，我才不怕你！保准揍到回去你妈都认不出你！”　　　　范星臣晚上连吃了两盒泡面，都是他喜爱的口味。　　完了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睡不着觉。　　最后决定出来轧马路，顺便消食。　　　　这一轧还真让他逮到一只半夜伺机行凶害人的妖灵。　　范星臣现在就站在这栋小公寓前，从里面飘出了浓厚的妖灵气息。　　　　范家从小到大灌输给他的观念是：救人第一！　　无论何时何地，保护普通民众始终是最最重要的。　　　　在发现公寓的门紧闭之后，范星臣决定走另一条路。　　交战了几个来回后，清脆的碎玻璃声惊醒了打斗中的一人一妖。　　　　乌小衣亲眼目睹了自家一面完好的玻璃化为一地碎渣的过程。　　落落则是惊讶地看向来人。　　　　范星臣踏着月色，钻入公寓之中。　　脚下还没站稳，就听前方传来一句恶狠狠的质问声。　　　　“兄dei，你在做什么？”　　范星臣却不理她，反而冲落落道：“妖灵，你胆敢害人。”　　　　乌小衣：“？？？”　　几个意思，无视我？　　　　乌小衣刚要继续开口，就见范星臣双手快速结印。　　落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就被收入囊中。　　　　乌小衣心里感慨。　　萝莉就是萝莉，就连怒吼声都是如此萌萌哒。　　　　范星臣拍了拍腰上系着的小袋子，口中道：“回去好好思考思考，残害他人是不好的行为。”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范星臣再次走到窗边，正要跳窗而出。　　　　一双手及时抓住了范星臣的腰，狠狠把他拉了下来。　　险些跌倒的范星臣回头一看，发现对方是个阴沉着脸色的女生。　　　　乌小衣逼近他，火冒三丈：“无视我你很爽？”　　范星臣立刻摆手要解释说这是个误会。　　　　“我不管，玻璃的钱你得赔。”　　说完，乌小衣朝他伸手。　　　　“我知道，但我不是救了你吗。”范星臣有点苦恼，“我大晚上出门，也没带钱。”　　乌小衣还是不松口：“那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等你有钱再还我。”　　　　“就不能不还吗？只是块玻璃而已。”　　乌小衣叉腰，恶狠狠道：“不可以！”　　自己本就靠着那么点微薄的工资，如果不再斤斤计较一点，早早就成了饿死鬼。乌家衰落时连带着百年来累积的财富一起人间蒸发，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乌小衣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　　范星臣只能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头一次体会到范师傅说过，世上有很多好女人，但也有不少难缠的女人。　　这人恐怕就是范师傅说过的后一种。　　乌小衣不知道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范星臣已经把她定位成难缠的女人。　　　　范星臣从大门离开后。　　乌小衣叹了口气，认命地收拾起碎玻璃来。　　　　费小姐出现的无声无息。　　乌小衣打扫完准备关门，就见费小姐坐在她家门口。　　烟雾飘飘。　　　　“什么时候来的？”　　乌小衣在她旁边坐下，空气中的烟味往她鼻子里钻。　　她不喜欢闻烟味。她觉得大多数烟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但费小姐抽的这种不一样。　　那是种很好闻的烟味，乌小衣甚至觉得那不是真正的烟。　　　　费小姐扭头看了她一眼，轻笑：“我跟你说过，范家和余家已经有动作了。今天这只灵精就是很好的警告。”　　乌小衣哼哼了几声，“我当然知道啊。”　　　　“你不要掉以轻心。一旦你出了事，我就要去寻找别的交易对象，这很烦。你这个交易对象目前来说还是挺令我满意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乌小衣没吭声。　　　　费小姐似笑非笑，“刚刚那个人。”　　乌小衣瞬间明白了什么，有点生气，“原来你从刚刚就一直在，只是不出手。”　　　　“别急，听我说完。刚才出手救你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费小姐嘴边噙着一丝笑意，似乎觉得很有趣。　　　　“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是个自作聪明的混蛋。”　　乌小衣十分不屑。　　　　“他是范家的人，范星臣，听过没？”　　费小姐轻轻抖落的香烟灰落在乌小衣脚边。　　　　“是那个范家？”　　乌小衣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居然是范家？　　　　“你不是一直想查清楚乌家没落的真相吗？这事和范家脱不了关系，你跟他打好关系，日后有好处。”费小姐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乌小衣凝视着她，“都说妖灵冷血，我算是明白了。即便仇人就在眼前，你也可以像个没事人一动样。”　　　　费小姐久久不语，乌小衣气得转身进去，用力拉上门。　　将近天明时，费小姐才如梦初醒。　　　　昨晚熬了夜，范星臣难得睡了个大懒觉。　　这是他在范家事从来没有过的事。　　　　快到十点时，他才不情不愿起了床。　　用力抚平翘到天边的头发，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　　“小范吗，我是你刘哥。”　　　　范星臣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刘哥是谁，稍后想起来了。　　是昨天面试的那家快递点的老板，刘大明。　　　　“是刘哥啊，你找我什么事？”　　“小范，给你打这个电话呢，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临时有事才错过了上班时间？”　　　　范星臣捋头发的动作一顿，这才慢慢吞吞想起自己就在昨天脱了了无业游民的大队伍。正式成为了要为生活拼命工作奔波的上班族。　　尽管范星臣只是找了个送快递的活，但他也觉得满足了。　　　　“好的，刘哥，我马上就到。”　　刘大明不可思议地慢慢放下手机，这个新来的小范居然敢挂自己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