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中，审讯室。

顾小舒已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嫌疑人的资料，知道嫌疑人名叫张墨龙，今年29岁，已婚，一子。此时望着玻璃后面的张墨龙：“事发当日，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是。”张墨龙说。

“大概是几点？”

“晚上一点半。”

顾小舒看了对方一眼，觉得张墨龙还算老实，问什么答什么，而且跟之前审讯资料上记录的一模一样。顾小舒也放心下来：“根据死者检验报告，死者死亡之间是在凌晨一点到四点之间。”

“不是我杀的！我走的时候，明明还看到总经理在办公室坐着，还给他打了个招呼。”张墨龙先是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渐渐脸上复杂痛苦神情光芒。

警方之所以认定张墨龙是最大嫌疑人，就是因为张墨龙离开的时间，正好是死者死亡区间中，所以才定义为张墨龙没有不在场证明。

朱教授在顾小舒耳边小声说：“从他的表情，以及心里挣扎，都不像是在撒谎。”

顾小舒思索几分，想起昨天夜里莫秋离整理出来的问题，便问：“你走的时候，办公室还没有其他的人？”

“没有了，除了总经理就是我。总经理是在独立的办公室中，我是在大厅，可我真的没有杀害总经理。”张墨龙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沧桑的脸颊上，变得凄凉悲惨。

顾小舒疑惑问：“你为什么那么晚才走？”

张墨龙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说：“当时我还有一部分的工作没有做完，就想做完后再回家，结果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顾小舒也陷入认真严肃：“睡着之前办公室有人吗？”

“没有。”张墨龙握紧拳头，显然他是不想说这一句话。

顾小舒：“平常你都是这样吗，自己加班，加的睡着？”

“我是天天加班，但我从来没有过加班的时候睡着过。”

张墨龙说到这里时，再次抬起头来，用恳求目光望着顾小舒：“我加班，就是希望我妻子跟孩子过得好一点，但我真的没有去杀人。”

“距离案发时间，已经有三个月，这个三月来你在哪里上班？”顾小舒又问，尽管她并不觉得这个问题，能问出来有关案件重要线索，可答应莫秋离的事，还是要做到。

张墨龙苦涩一笑：“我还能去哪里上班呢，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觉得我就是杀人犯。”

“三个月来，没有收入，你们家是怎么生活呢？”顾小舒说罢之后，都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好像是在调查人家平常生活，跟着相亲似。

张墨龙眼睛一亮，随即又变得暗淡：“是楚氏集团楚秋和少爷帮我的，他说警方一天没有宣布我是罪犯，我就是公司中一员，就应该每个月拿工资。”

楚秋和？

顾小舒脑海中不由浮现那个西装整齐、彬彬有礼，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绅士风度，充满温和的男人。如今听到张墨龙的话后，更是对楚秋和的印象增加了几分。

甚至连顾小舒，都难以相信，曾经偶然看到那个阴森邪恶的楚秋和，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