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把车子开出来，回去裴寄正好把人抱出来。她进屋拿起沙发上毯子给一禾盖上，又拿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跟手机，慌慌忙忙的出了门。

裴寄自然跟着坐进车里，付清开着车。

“怎么样？痛吗？”裴寄小声的问，用袖子给花一禾擦额头的汗。她紧闭着眼睛，听到这话，睁开恨恨的白了裴寄一眼。

“对不起。”裴寄自知又说错了话。

花一禾握着他的手，听到这话，痛加上怨。她狠狠的掐裴寄的手臂。

“现在……说对不起……当初……”

“当初……把药换成……维生素……”

裴寄的手臂被花一禾掐的很痛，但是她用那边的手掐的，想要掐的牢固就要离的更近一些。

他原本圈过去的手臂，现在正贴在她的肚子上，他几乎能感觉到小生命的跳动。他听出她话里的埋怨。

“那时，医院说你不孕。那个药对身体有损害，我就给你换成了维生素。”裴寄低着脑袋，一头乱发看的花一禾脑袋疼。

她拉着裴寄的手又贴近了一点肚子。

“你瞎还是我傻？”她恨恨说道。

裴寄点着头。“我傻，当初没有想到。”当时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太大。没有想过，那是舒家的产业，舒梦可能会做文章。也有可能误诊。

“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怕你受不了。”

花一禾望着裴寄一头乱发。

“证据——”

裴寄俩只手都动不了，一条垫在花一禾腰后，一条被她掐着。

“我手机。我昨天让裴嘉给我找当初检查的原件，让他去查了。”

花一禾肚子一缩一缩的痛，她忍着掏出裴寄的手机。她的指纹依旧能解锁开裴寄手机。

“跟裴嘉的聊天记录，有文件。”

“知道！”花一禾皱着眉，不耐。“你不会是早已准备好了，就等我翻看吧——”

裴寄苦笑。

“不至于。”

“至不至于——谁知道——”

花一禾真佩服自己，这个时间当口，咬着牙看这些。扫描过的文件，黑白的，赫然写着她的名字。那些窄小的字她痛的看不清，感觉像蚂蚁一样，在乱爬。

“很痛吗？很痛吗？”裴寄把手臂收拢了一点，很傻的问。

花一禾把手机甩的一旁，力气不够，够的话就摔到他脸上了。

“检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话说的颠三倒四。

“私心，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伤心。也怕，你因此怨恨我。”裴寄声音很低的诉说。进退俩难就是他当初的境地，不敢细检查确认。花一禾不是傻的，肯定能猜的出来。

更不敢说，怕她会怨会恨会崩溃。裴寄那个时候都已经想好了，先这么瞒着，将来结了婚岁数大了，过个几年，找点借口，说是他的问题。

软硬兼施一下，花一禾的心很软的，也很重视感情。她会接受领养的提议。

那种伤身的避、孕药他当然不会给她吃。想到这，裴寄诧异的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