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爷笑了下,看了看杯中的酒,眼眸深了深。
赌房门口,卓子看着江北的脸色阴沉,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北哥,鹿爷可有为难你?”
为难?
江北心中冷笑,这鹿爷的招数也是下三滥,他前脚刚被人为难,他后脚就派人来帮忙。
说是听说,但是任三儿这个人要是没人给他撑腰,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来他江北面前晃荡。
看来鹿爷还是不会让他这样离开。
“卓子,他要是让你动我,我无所谓,只有一点,别动她!”
卓子心里一沉,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北哥,我卓子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忘恩负义的。”
“卓子,这话以后别说了,赌房是鹿爷的,你自然也是他的,”江北说着拍了拍他的肩,潇洒的摆摆手,“走了。”
卓子目送着他离开,就像往常很多时候,江北出去喝酒,也是这样潇洒的摆摆手,叮嘱他要是有人在赌房惹事,不要怂,先打一顿再说。
只是这一次,卓子心里也明白,北哥要走的这条路不太平。
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赌房。
……
云来居
“裴宴,你是不是担心江北?”
何川倒了杯茶递给他。
裴宴接过来也没喝,放在桌子上:“赌房其中的利害关系太多,江北想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北一路当上管事,这赌房的幕后人就没想让他再离开赌房。
“那怎么办?我看那晨曦姑娘也是真心喜欢江北的,江北要是还留在赌房,他们两个人……”
之前就听说晨曦姑娘的爹娘不喜欢江北,对于江北也是又怕又恨的。
“你以为江北执意立卡赌房是为了什么,”裴宴揽着她的肩,“江北这一次是认真的。”
起码比之前所有的都要认真。
何川点点头,随后皱眉:“这一次是认真的?那以前有不认真的了?”
裴宴哑然,这姑娘不该聪明的时候还挺聪明的。
“都是年少无知时候的事情。”
何川眯眯眼睛:“那相公有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她这句相公叫的尤为的甜腻,暗含着威胁之意。
裴宴失笑:“我自然是清清白白,遇见你之前,连个姑娘的手都……”
何川还等着他继续说,谁知道他突然没了声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何川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裴宴,你还真有!”
裴宴回神,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你不说清楚,今天咱们就分房间睡!”
何川气急,双手环在胸前,胸脯起伏不定,可见确实是气着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裴宴起身,低声道,“是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对方派了几个女奸细来迷惑我们,我当时识破的时候,是碰着了那女人的手。”
“真就这样?”何川看他。
裴宴认真道:“我保证,真的就这样。”
“那人家派了女人来迷惑你们,你就没有失控的时候?”
“川儿,那时候要是失控,我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何川却听的突然心酸了。
分明知道他那时候过得辛苦,自己还这样无理取闹。
“川儿,除了你,真的没有其他人。”
何川哼哼:“谅你也不敢。”
“主要是娘子管教的好,”裴宴挑眉,“为夫确实不敢。”
何川含嗔的看了他一眼。
裴宴笑笑,揽过她的肩:“川儿,等你长大了,咱们也要个孩子吧。”
何川脸微微红,其实她想说,自己也愿意。
不过她脸皮子薄,只哼哼一声没说别的。
裴宴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川儿。”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外面真的有过,你会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何川想了想,“反正你也没有,就没有这个如果,想那么多干什么。”
裴宴笑笑:“川儿说的是。”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江北那里?”
“嗯,一会儿你先睡,我去看看江北的情况。”
至于那个什么鹿爷,裴宴虽然没打过照面,但是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这小小的镇子上就能经营一间规模不小的赌房,手段还是有的。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你要小心,”何川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乖,”裴宴又抱歉道,“说了陪你来散心看烟花的,这也没看烟花,还让你跟着担心。”
何川笑笑:“夫妇一体,本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