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38、佛罗伦萨-奥古斯特与过去(1 / 2)乒乓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首页

他们的语言可以化为武器但是这样的武器却无法伤害到我。

“是的,”德国队的休息室内,奥古斯特说“这样的观点并不罕见,这样的想法也并不新奇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是否能做到是另一回事而安吉洛比安奇他确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是一个绝对自由的人。”

德国队的休息室内沉寂了片刻尤利安抿着唇,本皱着眉,菲克的表情异常古怪。

至于贝克尔教头?

哦,这是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他这个早已从球员变为教练的“老人家”只是听听就好。

片刻后,尤利安迟疑地问:“奥古斯特”

“么么?”

“那个时候”尤利安问,“你在想么么呢?”

想么么

没有任何停顿的,奥古斯特笑了:“我么么也没有想。”

“么么也没?!”菲克不太相信。

奥古斯特解释道:“是的,至少在谈话进行时、以及他离开的时候,我么么也没有想”顿了顿奥古斯特又继续说,继续拉开那副已经被展露了大半的陈旧画布,“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以“我为么么要为了他们而去练球?”为结局,这是又一天的小对话的结束。

奥古斯特站在河边,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终是越来越小消失在了昏黄色的地平线尽头。

他驻足,不动,直到安吉洛的背影消失,他也还是没有动。

但是奥古斯特不是在沉思,也不是在迷茫,他是真的么么也没有想,仿佛时间的流逝忽然停驻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夕阳的昏黄彻底染上了湖面,将所有的粼粼波光都染上了火烧的赤红,奥古斯特才终于又挪动了他的脚步。

回家的路上,奥古斯特想,安吉洛比安奇,这个男人,可真是

真是么么呢?

一时之间,并不认为自己的文化水平很低,但是奥古斯特却少见的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与他同龄的意大利人。

只是,当天晚餐的时候,他说。

“安娜。”

“怎么了?”

“今天下午”奥古斯特放下刀叉,微微沉吟了一会,“我看到了一副很美的画。”

那是一副静止的画面,定格在奥古斯特的脑中。

拥有着过于得天独厚的皮囊,身旁是流淌着的长河,身前是一地的艳红昏黄。

这简直像是一幅画,这就是一幅画,但是奥古斯特并没有被这幅过于艳丽的精致油画所迷惑是的,晚餐的时候,又在心中琢磨了一下傍晚时与安吉洛比安奇的那段简短的对话,在一番剖析回忆之后,奥古斯特想,那个时候,他其实也不是么么也没有想的。

但是,他所想的事情,却与乒乓球、愚昧、外人与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毫无关系。

奥古斯特只是想,他真应该叫安娜过来看看这一副仿若电影截图的油画,他相信,作为对艺术充满热情的创作者,安吉洛比安奇这个人,以及在那时恰如其分的夕阳落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幅现成的、浑然天成的精致画作,绝对可以给安娜带来泉涌般的无数灵感。

“今天下午,我去了老城的阿若尔河,”奥古斯特缓声叙述着,“在夕阳正美的时候,有一个不比夕阳逊色的人站在河边,那是一副很美的画,于是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如果你也在那里,或许就可以把那幅画画下来了。”

安娜被这段话逗的不行。

“奥古,”安娜掩住唇笑,“你真会说话,在看到了我所感兴趣的东西时,就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我你一直都是这么会这么讨女性欢心的吗?”

“并没有,”奥古斯特无奈道,“我只是在说实话。”

这只是一段好吧,或许是比较重要的插曲,也或许是无关紧要的插曲,总之,在那天之后,可能是真的烦了他,奥古斯特没有再在任何与水有关的地方当然,与水无关的地方也是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安吉洛比安奇。

可能是回去了吧?奥古斯特想。

是的,安吉洛比安奇确实已经回去了,那就是他们在佛罗伦萨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安吉洛在离开之前是没有告诉奥古斯特的,只是奥古斯特在突然数天都没有见到安吉洛时,他后知后觉地拿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意大利国家队的再训时间

九月十二日。

然而他又退回到了手机桌面,看了一眼左上角的年月日期

九月十五日。

哦,奥古斯特肯定地想,原来那个意大利人已经回去了。

理所当然的,对于初次见面、尚且年轻的世界第一先生与世界第二先生来说,即使这一段又一段的对话,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二十余天这并不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了但是,他们仍然没有交换任何的联系方式。

当然,无论安吉洛比安奇是否还身在佛罗伦萨,这都无法影响到奥古斯特特地去给德特里希尼克拉斯他可敬的队长打一个电话。

奥古斯特特地挑了训练结束后的时间,并不想打扰到自家队长。

在双方都有空闲的前提下,不过响了三声,“呼叫中”就变为了“接通”。

“哦,奥古,”德特里希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你还好吗?”

“我很好,”奥古斯特无奈道,“即使知道你嫌我啰嗦,我也必须要说德特里希,我的队长,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很好,请不要担心。”

“那就好,”另一头,德特里希的眼下带着几分青黑的颜色,这位一直被媒体不断骚扰的德国队队长揉了揉跳个不停的眉头,还是并不避讳地想与奥古斯特谈谈德国如今的舆论氛围,“奥古,在舆论方面”

奥古斯特却打断了他:“队长,你对安吉洛比安奇了解多少?”

“安吉洛比安奇?你怎么会提到这个人?”这里怎么会有安吉洛比安奇?德特里希感到非常的意外,但是他知道奥古斯特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于是他想了想说,“安吉洛比安奇啊在欧洲,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吧?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你或许应该去问问菲克?他是一个呃,比安奇是一个非常特立独行的小子?当然,如果你问的是与乒乓球有关的方面的话,我只能说,他的选择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或许是一个错误。”

是一个错误?怎么会是错误呢。

二楼的卧室,奥古斯特靠在窗边,九月初的夜风带着丝微微的凉,他打开了窗子,任由这夜晚的凉风吹散他落在额前的发。

他听着不断从手机中传出来的“评判”声,忽然就忍不住地有些想笑非常想笑。

于是奥古斯特也并不遮掩的笑了起来,不止是笑了一声,起码要五秒钟往上?

而德特里希被奥古斯特笑的莫名其妙。

“嘿!奥古斯特!你在笑么么!”

“咳,没么么,队长,我是想说,他的转行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应该是没有错的,”笑意的余韵仍然巧妙的融合在出口的每一个音节之中,奥古斯特用着一种介于认真与玩笑之间的口吻说,“虽然,现在,从大众意义上说,是的,没错,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的确有些凄惨,而我大概是非常惨?但是,怎么说呢,队长,我想,迟早有一天,这一天不会太远,这个意大利人会成为被与乒坛相关的所有人都铭记在心的伟大球员的队长,我是这么认为的。”

顿时,话筒对面只传来一片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到让奥古斯特不得不主动出声、打破这片沉默的地步。

“队长?德特里希?嗨,你还在吗?”

德国队的现任队长只是说:“哦哦,我在的,奥古,你稍微等等,我有点事,你稍微等等,我先挂了。”

并没有么么必须要商讨的要紧事,奥古斯特当然选择了在一声“再见”之后挂断了电话。

然而,十分钟后。

咚咚咚咚。

他的卧室房门被敲响了。

他的房东、队长的堂姐安娜马里诺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这所房子内,只有他和安娜两人。

奥古斯特从窗边走到了门边,握住把手,拉开木门,站在门外的,当然只有安娜。

这个有着一头卷发的微胖女人正拿着手机,以一种万分犹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奥古斯特保持着他一贯的从容态度。

他微微颔首,询问道:“怎么了吗,安娜?”

安娜又打量了奥古斯特一会,才烦恼地敲了敲手旁的墙壁,问。

“奥古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