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她是宁远侯世子的人。

而李妙玉这些时日心心念念便是想要嫁给宁远侯世子做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这样的婚事，方姨娘当然也眼热的很，一直都期盼着女儿有一桩好婚事，反过来可以帮衬她及大公子李珍争夺安国公世子之位。

当然，在夏氏那个贱人生孩子之前，这根本不用争……

方姨娘恨得睚眦欲裂，恨声连骂了七八句贱人，心里面才稍稍好了一些。

李妙玉看着这样的方姨娘，觉得住过家庙的方姨娘有些不同，但是那里不同，又说不出来。一低头，又想起修竹，恨得牙根做痒，对方姨娘小声说道：“难道我们就拿那个贱婢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那个贱婢？

方姨娘的思绪已经跑到了夏姨娘身上，自己女儿突然跟自己说贱婢，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夏氏，可是那个夏氏也不过是国公爷普通的一个妾室罢了，有什么无能为力的？

当然也有不同，不同之处便在于她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姨娘，而且生的是男孩儿，可也只是生过而已，孩子早已经寄在正室名下，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了，自己难道还怕她？

可是李妙玉显然说的不是夏氏，否则根本不会提到无能为力这个词，那会是谁呢？方姨娘呆愣愣地看向李妙玉，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失望，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捉摸不到。

李妙玉对着方姨娘乖巧地笑着，“娘，您说，修竹那个贱婢对咱们这样不敬，难道算了？”她的口里面到现在还有那股呕吐味儿呢！

方姨娘听到李妙玉的称呼，神情激动，伸出来的双手都带着颤抖，似是想要摸一摸面前这个女儿的脸，却又不敢，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嘴角却含满笑容，颤声儿问道：“玉儿叫我什么？”

李妙玉眨着眼睛看她，微笑着说道：“娘啊，玉儿叫您娘亲。您不本来就是我的娘亲吗？”

“是，是，是。”方姨娘连声回答，边哭边笑，“玉儿叫我娘了，玉儿叫我娘了……”

李妙玉拦过她的肩头，笑眯眯地看她，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那以后没有人在的时候，我就一直称您娘亲，好不好？”

好，当然好。

方姨娘哽咽着，眼泪泛滥，气噎满喉，说不出话来。

“那么，修竹那贱婢……”李妙玉小声的问道。

方姨娘拍着李妙玉的肩，把人握在怀里，“玉儿放心，娘亲已经有了记策，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

……

妙贤居这边，送走了李妙玉母女，修竹微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刚走两步，袖口却被人拉住了。

她一回头儿，正对上紫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的磕睡瞬时也清醒了不少，看了一眼摆在院子当中的东西，咧开嘴，嘿嘿一笑，挠了挠乱成一团的头发，眼睛清明了不少，“怎么了紫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