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0章:一个狱友(2 / 2)夜半无人尸语时首页

我忽然想起来了,当初这里的玻璃能让土行孙的手和夏恒身上受伤,是不是因为,苏晗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有某种伤害污秽的能力!

这个越来越陌生的,才是那个真正的傅谨时么?

凌厉锋锐,工于算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跟传言之中的,一模一样。

“夏恒”

“你先别管我。”夏恒一边躲闪着那些个红线,一边沉下声音说:“躲得远一点,不要被碰上。”

他这么一说话,自然是有点分心,手臂也被毫不客气的划开,白衬衫一瞬时就被鲜红氤开了。

我没说什么,直接过去挡在了夏恒面前,细细密密的红线勒过来,锋锐的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割在身上,疼

傅谨时修长的手顿时就松开了,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骤然一缩,隐隐带了怒意:“姜茶,你走开。”

“你怎么这么蠢!”夏恒则早转过身护住我,趁着红线松弛,一把将我推开了:“我还没准你送死!”

“你们不是朋友么!”我望定了傅谨时:“非要这样不可?我求你”

“你干什么?”夏恒的声音怒不可遏:“我不用你跟他求情!”

“他不领情,”傅谨时低低的说道:“就不要怪我。人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谁也一样!”

他在恨

“傅谨时”我还想说话,肩膀被人给抓住了。

回头一看,正是西施。

西施冷冷的笑了笑:“你们这动作可真快啊,紧赶慢赶,怎么也赶不上你们。”

真是一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她最喜欢的不就是落井下石么!

但是她毕竟比我有能耐,我立刻转头望着她:“你是来救夏恒的么?”

西施抿了抿嘴,根本没有出手相助的样子,只喃喃的说道:“长痛不如短痛,给他一点教训也好,人总给看清楚了,自己到底是走在哪一条路上的,不然的话。摔下悬崖,就要尸骨无存了。”

怎么她要隔岸观火也对,这次只要抓住了夏恒,拿回了龙神尺,他们就什么也不怕,这是控制夏恒的大好机会。

夏恒的腿也被缠住了,他咬紧了牙,低低的说道:“姜茶,先跑!”

以我的能耐,能跑到了什么地方去。

何况西施还

西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跑什么?你不是要跟夏恒同生共死么?夏恒眼前有难,你就要自己脚底抹油?别说,你这种勾三搭四,自私自利的绿茶婊。跟无所不用其极的傅谨时倒是刚好相配”

她压低了声音:“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我手上的伤还没好,真想现在就跟她撕一场!

但比起这个,还是夏恒的处境更重要,眼看着我现在肯定是救不了夏恒,可是齐葱和倪丹他们,说不定能有办法

坐以待毙根本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别给别人添麻烦。

我低下头,说道:“西施姐姐,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西施拿准了我不会走,冷冷一笑:“我就是想让你眼看着,夏恒因为你,受尽折磨,而你还是无计可施所感觉到的绝望吧你得知道,谁才是适合夏恒的,离开他,是为了他好。”

她那双杏眼望着夏恒,也心疼,可却决绝。

趁着她看着夏恒正在走神,我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她脚上。

人在猝不及防的剧痛之下,脑子肯定先是要一片空白的,只听西施惊呼一声,我趁着这几秒钟的功夫,撒腿就的跑!

西施来不及阻拦,而傅谨时他们那边的人根本顾不上我的,第一次跑到感觉出空气似乎也是有阻力的。而这一跑,我根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一心只想着,得有人救夏恒得有人救夏恒

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在追赶我,可是我已经没工夫去看追过来的到底是谁了。

眼看着越过了一个拐角,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我一下傻了眼,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倪会长,他身后是最近总跟他形影不离的大表姐。

“你这孩子,跑的气喘吁吁的,是要上哪儿去啊?”倪会长微笑了起来:“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别说,他给我相面,相的还真灵。

大表姐则冷笑了一声,抬眼望着夏恒:“这小子脾气是狗脾气,可到底也还真的是找到了东西,会长,您看着”

什么时候,也不忘了吹嘘夏恒的本事啊。

“嗯,幸亏有个傅谨时专能牵制他,”倪会长笑的满意:“不过嘛,傅谨时这种人,驾驭好了能为人所用,驾驭不好,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在您这里。他傅谨时再厉害,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大表姐忙说道:“我看着,夏恒也差不多得到教训了”

心里一点一点凉了下来,抓住了夏恒,龙神尺就又要重新落在他们的手上了。

傅谨时跟倪会长之间,到底是合作,还是

“是啊,”倪会长眯着眼睛看夏恒和傅谨时,喃喃说道:“璞玉总得雕琢”

我一看他走神,撒腿就要跑,可是后脑却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眼前又是黑又是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像是腾云驾雾。好像被人移动来移动去的。

等再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有点迷迷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脑后一阵剧痛,似乎枕骨要裂开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摸过去,果然,黏黏腻腻的血把头发都粘的一绺一绺的,不用看也知道有多惨烈。

下手也太狠了,我暗骂了一句,也就想起来被打晕之前的事情了,夏恒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大表姐和西施都在,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只是龙神尺可能要落入他们手里了。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没事,总还有希望,我一边胡思乱想的安慰自己,一边想着,他现在找不到我,估计很着急吧?我得找办法跑出去

把眼睛揉了半天,这才勉强看清楚了,这是个小房间,装修也还算不错,踢脚线天花板壁灯家具全都是中式设计,看着略略有点眼熟。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看到了这种类型的装饰风格,是在南港市看到的那个阴阳会办事处。

想也知道,要抓肯定是会把我抓到了总部来。

而没动我,一方面是龙神尺既然找到了,我就没有用处,基本没什么动我的必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倪会长想用傅谨时,正愁没什么能牵制住傅谨时,他现在知道了傅谨时跟我的关系,将我拿在手里,正能控制住傅谨时。

咬了咬牙,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苏晗还没找到,先出了这种幺蛾子。

不过想也知道,我们两个,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找到龙神尺简直跟捕鱼的鸬鹚一样,才将鱼给吞下去。转眼之间又被人从喉咙之中生生地挤出去了。

一回头,看见沉重的枣红色中式刺绣厚窗帘,立刻抬手拉开了。

可是拉开之后,心凉了半截子。

窗外是一排梧桐树的树顶。

是个高层楼,没有蜘蛛人的身手,爬下去必死无疑不说,这个阳台还有细细密密的一层合金网子,看来专门是关押人用的。

我耐不住满心的怒火,先一脚揣在了那个合金网上。

合金网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将梧桐树枝条上的鸟雀惊飞了一片。

正在这个时候,阳台左侧忽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笑。

我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正看见了左侧的阳台上,悠闲的坐着一个非常白净文弱的中年男人,他一身得体的白色亚麻衬衫,气质矜贵。

那个男人见我看到了他,笑意更深重了一些:“脾气不小,果然是个辣妹子。”

“你是谁?”我提高了警惕,察觉到了那个人面前也布满了合金网子,顿时就明白过来了:“你也是被关在了这里的?”

狱友啊。

那个男人坐直了身子,换个姿势,还是十分慵懒的样子:“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对不对?”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忙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儿,得罪阴阳会了?”

“我么”那个男人还是眯着眼睛笑:“偷了他们的东西。”

这倒是还有个名目,比我强。

“就算这样”我梗着脖子说道:“他们这也是非法拘禁,目无王法!咱们得告他们去!”

其实我心里明白,连夏恒的大表姐都有那么大的本事。整个阴阳会的头头就更别说了,估摸着到哪儿告状也是窦娥。

“那你呢?”那男人露出挺感兴趣的模样:“敢跟阴阳会出手,也是个女中豪杰啊!”

“不不不,你可太高看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连忙说道:“他们这是纯属绑架,我什么坏事也没干。”

“是么?”那个男人微笑:“这么说,你比你哥哥老实。”

“诶!”我立刻整个人贴到了铁丝网上试图离着他更近一点:“你认识苏晗?”

“熟的很。”那男人托了腮看外面的鸟,那神态闲适的根本不像被软禁,而像是来修养的:“我被关在这里,还是拜他所赐呢!”

我脑子一闪,仔细一看这个男人,别说,眉眼之间虽然没有那种跋扈,可是确实跟倪丹和倪会长有点相似!

“你你该不会是倪会长的”

“我叫倪元,”那个男人也跟我一样靠在了铁丝网上:“估计你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没听说过,可想也想出来了!倪丹不就跟我说了,他有个败家子老爸,吃里扒外,帮着苏晗偷出了龙神尺!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跟他成了邻居!

“我听说,龙神尺现在已经被你给找回来了?”自称倪元的中年男人玩味的望着我:“不愧是苏晗的妹妹,很有两下子!”

“快别这么说,我比我哥可差远了”

让阴阳会的太子爷监守自盗出传家宝的本事,才是真的厉害吧!

“你跟夏恒一起去的?”倪元望着我眨眨眼睛:“我听说夏恒也被抓回来了。”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连关在这里,消息也是如此灵通!

我简直攀上了救命稻草,连声问道:“倪叔叔,您知不知道夏恒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你跟夏恒有那个关系,那你也知道,夏恒死不了。”倪元似笑非笑的说道:“加上他本来就是齐家的人,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你哥哥都已经出事了,现在轮到你这是要灭门啊?”

“我们家的门可没那么好灭!”我赶忙说道:“龙神尺也被他们找到了么?”

“遗憾的很,”倪元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可一点也不遗憾,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虽然他们抓住了你们,可并没有从你们身上找到了龙神尺,现在不知道东西是怎么人间蒸发的,急的抓耳挠腮。”

没找到!我精神一振,夏恒真有本事!他在那么短的时间,把龙神尺藏到了哪里去了!

不论如何这可是好事,只要他们找不到,就不会对我和夏恒怎么样,不过听这个意思,我和夏恒都被人搜身了?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个感觉很不好

“我问你,”倪元望着我,说道:“龙神尺,是不是被苏晗拿走了?”

我一愣:“苏晗?”

这怎么可能!不过也是那个情况下,夏恒好像根本也没法子将东西藏起来

“倪大叔”我抬头望向了他:“你跟我哥很熟么?他是怎么跟你一起拿走龙神尺的?”

“不用这么客气,说偷走也没关系。”倪元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起来,苏晗他,应该什么都做得到吧,这点又算得上什么。”

“那您跟我讲讲呗”我赶忙说道:“他到底是怎么说服了您帮忙的?”

“当啷”正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门开了,一个声音响起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这个心思来问别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