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坐在屋顶上，呆呆的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

距离知道真相已经半天了，陈平就一直坐在屋顶上，晚饭也没吃。

忽然身旁多了个梯子，楚依爬了上来。

“干嘛在这里坐着呢？”

陈平苦闷的摇摇头，“楚姐，我想在这吹吹风。”

“吹什么吹呀，有活干了，下来！”

陈平愣了一下，“什么事啊？要是不严重……”

“不严重？”楚依把眼一瞪。

“凌迟活剐严不严重？”

“啥？您这是抓住谁了？”

陈平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这人不是抓的，而是来自首的。”

楚依嘿嘿一笑，那表情就像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自首？凌迟重罪来自首？那人谁呀，不会有疯病吧！”

陈平明显不信。

“嘿嘿，这人就是今天采生折割案的主犯，丐头——张鑫！”

“丐头？！他居然自首了？张鑫，听名字难道是个女人？”

楚依脸上泛起一抹古怪。

“不但是个女人，而且沐辰还认识。就是他当初破的第一起采生折割时，活下来的那个女孩子！”

……

当陈平匆匆赶到县衙大堂的时候，沐辰愣正呆呆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蓬头垢面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整个人都是蒙的。

“张鑫……怎么会是你？当年你就是采生折割的受害者，我明明亲自送你回的家，怎么现在又成了乞丐，还变成了施暴者！”

“沐大人，当年多谢你的好意，可惜你还是不懂人性。”

张鑫冷笑，指了指一旁的双拐，狠声说道。

“我就算接受了兵道药局的治疗，从勉强而活了下来。但我的腿却彻底废了，从第一天被造畜术变成三脚蛤蟆起，我的腿就彻底废了！”

张鑫脸上充满了神经质般的空洞笑容，声音越来越轻。

“你能想象，我拖着这样一双废腿回到家，面对的是什么吗？未婚夫把聘书扔在我的脸上，并要回了彩礼。说他们家不能娶一个，不知被多少乞丐用过的残废女人！”

“从那之后，父母对我的态度也逐渐冷淡，最后他们每天骂我，说我还不如死在外面，起码那样不会有辱张家的门风。让他们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张鑫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神陡然化为邪异，轻唤的声音也变作嘶吼。

“沐大人，你明白那种感受吗！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我这辈子完了！只有做回乞丐，再也没有半点活路！”

这句话仿佛雷鸣般，在沐辰耳中炸响，让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陈平轻叹口气，没想到这件案子牵扯了这么多，就连沐辰也……

紧走几步，陈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才转头看向张鑫。

“那你的法力和造畜术，又是怎么来的？”

张鑫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当然是我自学的，造畜术只看看的多了，很容易就能学会。至于法力，你知道红粉骷髅吗？”

“就是这个？”

陈平眉头微挑，左手一挥，一尊半尺高的血色骷髅，骨碌碌地就滚到了她的脚下。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