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烊直接翻身就跳到了上铺，躺下就闭眼睡了过去。

他不需要睡眠，但要是自己想要睡，也是可以睡的。

至于程郁，随便他在这里做什么。

和齐烊待在一个空间里，狭小的宿舍，呼吸间似乎都是对方的气息，程郁厌恶的气息。

从房间里出去，来到外面的小阳台，程郁一直站在阳台外，他似乎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呆着，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

宿舍里猛地睁开眼睛，无声往外面眺望，一抹瘦高的身影站在那里。

几米的距离，可齐烊恍惚间觉得中间隔了无尽的深渊，他无法触及到程郁。

身体先行，齐烊跳下床，疾步来到程郁身后，一把就抓住了程郁的手。

程郁转过身，人还在眼前，可是身体里的灵魂好像不在了。

齐烊没意识过来时，他已经搂着程郁吻了上去。

程郁目光闪了闪，他眼底浮出了笑，悲伤的笑，齐烊抬手捂住了程郁的眼睛。

明明是吻着这个人，可好像怎么都碰触不到他。

“你睡一会吧。”齐烊一把抱起了程郁，将人给放到了他的床铺上，他自己则离开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后背靠着们，齐烊唇角一扬，他在自我嘲笑。

为什么他看到程郁哪怕只是一点悲伤流露出来，都心口是刺痛的。

齐烊离开宿舍楼，他独自去了学校人工湖边，周围有人，但是齐烊避开了行人的注意，忽然跳到了湖里。

身体往水里沉，沉到了底，周围一片漆黑，无法呼吸，窒息感袭来，这种窒息感却不是痛苦的，齐烊张开了嘴巴，他发现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

现在对他，说是怪物也不会错了。

齐烊在水底呆了一段时间，当他从水里出来时，有学生看到了，对方立马跑过去，想要拉齐烊起来，齐烊却瞬间跳到了岸边，同学的手还滞在半空中，齐烊漠然睥了对方一眼，快步走开。

等齐烊走了很远，身影都彻底消失了，那名同学僵硬的身体才剧烈一摇晃，跟着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齐烊穿着湿透的衣服返回宿舍，程郁还在屋里，齐烊站在床下，他个子高，能够轻易看到程郁的睡颜，手指伸了过去，在即将要碰到程郁脸的时候骤然停下。

转过身，齐烊眼瞳猩红，他指甲往掌心里面陷，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到地上，地面瞬间就染上了猩红。

齐烊背对着熟睡的程郁，他想要将程郁给占有了，这个念头极其汹涌，可是同时又只能控制住，他还想当个正常人，哪怕已经是怪物了，可是他还是想要成为一个人。

所以不能那么做。

齐烊压制着身体里的戾气，好半天后才沉沉呼了一口气。

身上衣服石头，黏着极其不舒服，齐烊把衣服给换下来，换上另外一套军服。

衣服都是相同款式的，在学校里，大家穿的都是一样，不会穿别的私服。

扣好军服纽扣，程郁还在睡，似乎很难醒来的样子。

齐烊就那么安静看着程郁入睡的样子，知道程郁眼帘微颤，缓缓醒过来。

醒来的一瞬，程郁立刻就清醒了。

看到自己在齐烊宿舍睡着了，他坐起身，外套都没哟脫就这样睡了，导致衣服出现了一点褶皱。

程郁从床上下来，衣领被一只手给摸了一下，对方转身拿开，但是手指的温度还是碰到了程郁。

“你衣服皱了。”齐烊开口，声音是平常的，可程郁就是感觉到此时两人之间有一种异样的旖1旎气息在里面。

其他方面他可以伪装，但是在齐烊面前，尤其是离得这样近，程郁真的感到是一种煎熬。

“可以了吗？”程郁问。

今天的陪伴结束没有？

“该去教室了。”齐烊拿了课本往外面走，对于程郁的话他没有给明确回复。

程郁盯着齐烊那张俊脸，怎么他没有发现这个人性格里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程郁磨了磨后槽牙，和齐烊走去教室。

经过一个短的桥梁时，忽然齐烊脚步停下，他看向了一个方向，脸色瞬间一变。

有某个气息在靠近，熟悉的气息。

齐烊正要思考对方是谁，就在他们正对面的教学大楼上，楼顶出现一个人，那个人弯腰往下方眺望，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但是彼此视线骤然对上。

齐烊一个心颤，转身就拉住了程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