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贾法尔说，“从今以后，日日夜夜小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吧！”

“好啊！”阿斯雷道，“如果你能够活过黑之牙对你的追杀。”

贾法尔头也不回地仓惶逃走了。

贾法尔走后，阿斯雷对拉加尔特说了声对不起。

拉加尔特问：“阿斯雷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阿斯雷道：“贾法尔他曾经是你的上司吧？一定曾经逼你做过许多不想做的事情。”

“是的。我憎恨他。”拉加尔特说，“是他命令我杀了相伴十多年的同伴，是他和索妮娅她们毁灭了我曾经引以为豪的黑之牙。但是，为了大局，我愿意服从阿斯雷先生的命令。”

“大局是什么？”阿斯雷问。

拉加尔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局是什么。不过加入这支队伍，我有一种当年加入了黑之牙一样的感觉。阿斯雷先生，您的个人魅力不在年轻时的布雷丹之下，虽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魅力。”

阿斯雷：“老实说……如果换作是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贾法尔的。无论他是不是别人的道具。拉加尔特，我当不了你这样的圣母。”

“不对。”拉加尔特笑着摇头，“阿斯雷先生，您忘记了我耶曾经是黑之牙的一员，还是其中的肃清者。虽然是接受贾法尔的命令，但是我得双手确实沾满了血腥。多少无辜者丧生在我的手底下……同贾法尔一样，我也是被冤魂所憎恨的对象。……因为如此，我没有办法凭着自己的心意去报复贾法尔，因为我自己身上也不干净。”

阿斯雷默默地点头。

像拉加尔特这样，在憎恨别人的同时还能看清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有许多人，自己满身罪孽，却因为有一个报复对象就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视自己的行为伤害过多少无辜者。

“死神”贾法尔逃离之后，身上的麻痹感非但没有减轻，反倒不断在加强。

他的手臂在不断地颤抖着，手臂上被阿斯雷施加了持续性的雷系魔法，光靠贾法尔自己是没有办法解除的。手臂上的魔法只会不断加强，直到全身都无法动弹。

“咚！”

贾法尔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虽然还可以勉强挣扎着爬起来，贾法尔却已经不想再爬起来了。

还是听天由命吧。

等待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被阿斯雷他们捉拿回去羞辱？

被黑之牙的“同伴”发现然后杀死？

还是幸运地撑过身上的魔法持续时间，逃出生天？

贾法尔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动弹了，脑子却还是可以继续思考。

渐渐地，他连脑子都无法继续思考了，在持续不断地电击中，终于昏了过去。

等贾法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少女。

“你醒了？”少女激动地问，“太好了。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贾法尔记得这个少女是索妮娅的女儿，名字叫做妮诺。妮诺年纪虽小，在魔法方面却有不错的造诣。只是她的母亲索妮娅不喜欢她，因为妮诺无法狠下心去杀人。杀人前总是要问目标是好人还是坏人，知道对方不是大恶人之后总是下不去手。

如果是布雷丹时代的黑之牙，妮诺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因为那个时代的黑之牙总是选择为祸一方的贵族作为暗杀对象。而现在，黑之牙只是为了壮大自身而杀人。哪怕对方是个风评极高的大善人，只要阻挡了自己的道路，也要杀死。

“我看你倒在路边，就将你救了回来。”妮诺说，“你身上的魔法我已经想办法解除了。真是个恶毒的魔法，要是放着不管的话，会将人生生折磨死的。对了，你身上施加的魔法虽然已经解除了，但是魔法造成的伤可没有好。那魔法几乎让你的五脏六腑全部都遭受损害，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为什么不杀了我？”贾法尔语气冷淡地问。

妮诺：“啊？”

贾法尔道：“为了避免受伤的同伴连累牙，必须将他们杀死，然后立即离开。这是黑之牙的规矩，你身为首领的女儿，该不会不知道吧？”

妮诺道：“规矩是虽然是这样，可是这个规矩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明明是可以救援的同伴，却要狠心杀死什么的……”

“不像。”贾法尔道。

妮诺莫名其妙地看着贾法尔：“你该不会是被电坏了脑子吧？什么不像。”

“不像那女人。”贾法尔道，“你明明是索妮娅那个恶毒女人的女儿，却一点不像她。”

“住口！”妮诺叫道，“妈妈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贾法尔挑衅道：“是吗？你想杀死我挽回自身名誉吗？”

“我不会杀你的。”妮诺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贾法尔：“随便你吧。我可没有求你救我。”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你安心休息。”妮诺站起来说，“我出去看看。”

妮诺走到门边，一边说“里面有伤员，请保持安静”一边将门打开。

开门一看，原来外面站着的是拉加尔特。

拉加尔特开口道：“妮诺小姐，好久不见了。”

妮诺连忙将门关上，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妮诺！”

原来妮诺记得拉加尔特是肃清者的一员，这一次过来很可能是来杀害负伤的贾法尔的。

拉加尔特强行将门推开：“妮诺小姐，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妮诺发现躲不过，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拉加尔特叔叔……”

拉加尔特笑了一笑：“妮诺小姐，你应该叫我拉加尔特哥哥吧？怎么能叫我叔叔？”

妮诺：“因为拉加尔特叔叔年纪跟我父亲差不多大吧？”

“啧……”拉加尔特摇摇头，“我竟然被归类到跟布雷丹首领一个年龄了吗？错啦！我明明只比你大哥白狼罗伊德大几岁而已，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